齐雅韵盯着她。秦寻雪毫不心虚地盯回去,企图让齐雅韵略过这件事。
齐雅韵却不依不饶,想要再说什么,云夏咳了一声,提醒她注意分寸。因为秦寻雪利用了齐雅韵,所以她问心有愧,所以她对齐雅韵多有纵容。但秦寻雪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齐雅韵再问下去,秦寻雪怕是会直接翻脸走人。高高在上的崇宁郡主察觉不到,但云夏这种多年来跟在秦寻雪身侧的人,一眼便知秦寻雪对齐雅韵的容忍度已经快到极限了。
齐雅韵察觉到了云夏的提醒,纵然不情不愿,但她也不想触怒秦寻雪,于是她乖乖移开眼神,落在了从刚刚起就一直静静坐在位置上的周泽年身上。
许是觉着有趣,周泽年并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秦寻雪。
这样深情的眼神任谁看了都能看得出周泽年不加掩饰的爱意,但齐雅韵却比旁人看得多了些——她看出了周泽年压抑极深的,爱意底下扭曲的占有欲和疯狂。
看起来真是被秦寻雪逼疯了啊。齐雅韵这样想着,不知要不要提醒秦寻雪注意着些。她也算是看着周泽年长成如今这副模样的,自然能看得出周泽年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说原先的周泽年还披着温和无害的假面,现在他却像是不愿意忍耐了,悄悄露出了尖牙。
嗯,真是烦恼。齐雅韵这样想着,却对上了周泽年的眼神。
许是齐雅韵的表情太过丰富,周泽年终于将眼神从秦寻雪身上移开,看向了齐雅韵。他对上齐雅韵有些警惕的眼神,微微勾起一个温和无害的笑,一如既往。偏偏一双眼黑沉暗淡,藏着无尽的深沉欲望和死寂,在察觉到齐雅韵的眼神前,他把那些欲望和大逆不道的黑暗想法藏得很好。但对上齐雅韵的眼神后,他像是知道齐雅韵察觉到了什么,毫不犹豫露出了獠牙,多看一眼便让人心悸。周泽年的眼神黑沉,像是在警告她。这人唇角挂着的笑意一点未变,只觉得让人如沐春风。偏偏齐雅韵明白了周泽年的意思,他在警告她,不要告诉阿寻。
齐雅韵心头一跳,默默移开了眼。倒不是被周泽年威胁到了,只是周泽年的眼神让她极为不舒服,也极为不爽。
齐雅韵不爽了自然也不会让周泽年好过。齐雅韵扯着秦寻雪的衣袖,语气娇俏,状似无意地提起了周泽年:“说起来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荣王了。说起来荣王不是被娘娘派去许州调查私自铸币一案了吗?怎么今日出现在瀚王府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周泽年不卑不亢:“承蒙郡主厚爱,我确实被娘娘派去了许州,如今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自然是能回京的,郡主不必担心。我今日会出现在瀚王府是随着秦将军来的,京中哗变,我心中挂念着娘娘,所以随着秦将军冲进了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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