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众人正急急忙忙地抓浮起来的中小鱼,主要是鲫鱼、白条子、鲮鱼、鰟鲏、条纹二须鲃、刁子鱼、麦穗鱼、叉尾斗鱼、小口白甲鱼、麦穗鱼、马口鱼、虾虎鱼。
泥鳅因为太过滑溜不太好抓,黄鳝呢,更不用说,尽管有碰到,抓一下尾巴哧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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鰟鲏是最多的,几乎占了浮起来小鱼的一半。
有一条大概尺把长的鲤鱼在人群中自由游走,一群人大呼小叫击鼓传花似的都没抓住。
另一边却有人被鱼跃起时划出的水淋了个脸儿湿,大喊是条大鱼。
于是大人们自然对那条大鱼的动向格外关注。
倩倩也不去凑大鱼的热闹,一门心思地抓浮出头来的中小鱼儿,她想着天气冷,自己不一定能抓到大鱼,棉衣裤被淋湿了反倒冷,不划算。
各人在岸边用手或树枝挖个小坑蓄些水,抓到的鱼便先放养在里面。有几条泥鳅和黄鳝,在小水洼里沉浮。
这个陂池是丘陵间的草塘,并没有村边那些放草放肥的鱼塘肥沃,是故鱼们长得也不大,像前面那两条作妖的鱼儿大概是从深潭里跑出来的。
还有一种灰白色的比黄鳝大,却像黄鳝的鱼,也被她们碰到了。那灰白色的身影在浑水里划拉,相当显眼。
一群人指着大呼小叫:“那里!那里!”
听到的人忙去找:”哪里?哪里?”
“就在那里呢。”
追的人还是没看到,胡乱地找:“你们不晓得这种鱼,我几年前在江华的沱水边吃到过,叫什么鳗鲡,好吃得很。”
“怎么个好吃法?”听说那鱼好吃,抓鱼的立马来了兴趣,手下不停时眼瞄四方。
“肥、嫩,刺不算多。煮汤甜,用酱煮入了味也好吃,听说全州那边的住在湘江边的人特喜欢吃,还老贵了。”那个四处找鳗鲡的娘娘说,“你们帮到看下,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这时水已没有最初时浑了。
一个将手上一条半掌宽的鲫鱼丢到自挖的一个小水坑中的娘娘说:“没看到了,会不会是水没那么浑,沉底了?”
“那多可惜。”另一个在水底摸鱼的娘娘接着说。
那个丢鱼的娘娘似恍然般说:“你讲那东西叫鳗鲡,我确实也听人讲有一种无鳞鱼叫鳗的。听说河边人要活鸡活鸭钓的,还喜欢钻淹死在河里的东西的孔窍。”
“你这们讲我听到都有点怕,莫不是也钻那些的孔窍?”摸鱼的娘娘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似乎有些无语。
找鳗鲡的那位直起身子:“可不是,这话一点不假,就是钓这东西的不一定是活鸡活鸭,要新鲜的肉也是一样的。那东西闻到血味,大老远地就凑上来上钩呢。”
旁边几个听新鲜的似乎不约而同地抖了抖。
正在专心抓小鱼的倩倩觉得脚边似乎有什么滑滑的东西溜过,不过转瞬间就不见了,不知是哪种无鳞鱼。
抓完了鱼,还顺便把底下的螺蚌也捡了,来回扫荡几遍方意犹未尽地上岸。
将两边的小坝推倒让水重新进来,再薅一把茅草将鱼们连腮串一串,洗手洗脚穿鞋。
旁边山上正好有一小片栎树,大家又捡了一会栎子。
有鱼有菇有葛有薯,收工。
一进村,在外玩雪的小孩子就看到了他们并上来看热闹。除了一两个抓了一条尺把长的鲤鱼或胡子鲶外,余下的大多是巴掌大的鲤、鲫、鲮鱼及更多的小鱼。
倩倩家的晚饭自然就是小鱼了,油煎了的小鱼加上酸菜极为下饭。
别的除了螺蛳和蚌要养几天吐沙。
剩下的小鱼趁着新鲜用盐腌了做干鱼。腌入味后再用火慢慢地烘干,以供饷馔。
禹寿和尧寿跟着出去打猎,要到永明界,也许会经过永明也说不定,倩倩想这时香柚早已下树,若不是上村离城远,自己也许还会买几个来尝新。
又想到没有天开这些老的带路,这些稍年轻的猎获有多少呢?
但愿可以多猎得几头麂子,一张白硝麂皮值四钱银子,可买一石多米,比野猪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