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上昨天晚上奶奶急急忙忙做的油桐叶包着的芝麻馅粑粑,这人倒是吃得欢快。
双喜吃完了饼,给马割了一堆草吃着,又给喂了几捧豆粕。
咬着个桃,拍拍手上来问:“哪时候出发?”
这时雨已停了,阳光透过树叶火辣辣地射下来,将树叶上的水滴照出五彩光来。
小路两边都是茂盛高大的树木,倒也不觉得晒,只是不太通风,有些闷热。
几个人气喘吁吁地又走了一个多时辰。
何济源拿着根当手杖的树枝,边走边吟哦,看着还挺轻松。倩倩倒是不知道这个整天坐在书桌边读书的人还能走这么远。
双喜在后面牵着马,把马上装着伞具用品的包自己背上,只让马背着倩倩的纺车、铺陈和麻缕,累得呼呼直喘气,声音大得好似肺破了个洞。
那矮马脊背都凹下去一点,极不情愿地晃动着大头。
倩倩自己背着包裹,也走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不住地用汗巾子擦着,那巾子都拧得出水来。
这倒不是说她不善于走路,事实上她没有裹脚,在上村的山里可是随便走跑的。但是像这种陡峭的山路,她也是第一次走哪,比潇贺古道的钉子路难走多了,脚底都被麻鞋磨出了泡。
左边是高大的山岗,大约是都庞岭了。
“这就是都庞岭了么?”她停下来,把包裹放在地上稍干爽处,边擦汗边问。
“这一条都是。”何济源左手虚虚一划,“是五岭之一。”
倩倩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峦,感叹:“这是有好高?以前听人说在都庞岭的半山腰采笋采蕨,一大早出门晚边才下山,还想着那东西到处都是,何必跑那们远,原来他们都是住在山底下的。”
“前人说‘五岭麦秋残,荔子初丹’。”
“我听说还有‘五岭崎岖一步难,白云兼雾羃中间。’”
“我们本来挑好了回去要走的路的,不过哥哥却改主意了。”双喜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