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接过一看,是篇制艺,也不知是谁写的,名字叫“附于诸侯曰附庸”,便读出来:“因人以致觐君之礼附庸之所由名也,甚矣明王不遗小国之臣也。观附庸之所由名,而小国其不遗矣。孟子若谓先王之班?于天下也,必隆其尊者,固所以秩天下之分而不遗于小者,尤所以公天下之利也。
彼不能五十里者既不能自达于天子矣,而果何以处之哉。诚以诸侯之必达于天子者,臣之礼也。使其不能以自达也,而苟无以附之,则力不能以自给。而王朝恤下之仁……”(注一)
一篇文章读下来,磕磕碰碰的。
何济源却眯着眼睛,不知是假寐还是真睡着了。
倩倩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他,何济源突然睁开眼看着她,吓得她差点一趄趔,这人一惊一乍的真是。
“读得不错嘛,句读还行。晓得这是哪个写的么?”见她摇头,小声说,“是王文恪公。”
倩倩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正在细想呢,却听何济源笑着问:“想起来了没有?正德朝的文渊阁大学士。”
倩倩才想起来自己有读过王阳明的《太傅王文恪公传》,方恍然说:“原来是他呀,奴还不晓得他是阁老,文渊阁大学士咧。这文渊阁大学士是什么品级?”
“也难怪你不晓得,其是吴县人,离湖广远着呢。像李首辅(李东阳)你就晓得。”
“那是如雷贯耳了。”倩倩笑着回道。
何济源便将何为文渊阁大学士大略说了一下,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懂吧?说得断断续续地,倩倩想。
看何济源似乎累了,忙问:“小官人要歇息了么?”
何济源摇摇头,只叫她研墨,自己将这篇墨写了一遍。
期间倩倩拿新打的凉井水将大床上的厚竹席擦了两遍。
注一:来自《钦定四书文》附于诸侯曰附庸 王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