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家官人有那么差么?告诉你吧,我到那里边读书边帮人看药、研药、配药,不仅开销免了,还有进项,这些丸药、方子、细药就是这样来的。不过……”他顿了顿,
“还得感谢娘子备的那些葫芦,若无此我等可能掉到水里去了。”
“呀,可双喜没有说这回事呐。”倩倩吓了一跳。
“是没掉进去,不过船却进水了,我等也只得抱着柱子才不至于掉下去。干葫芦缠在腰间给了许多胆气,所以那些葫芦可不能烧了。”
倩倩笑道:“看你说的,下次去的头一年就种几棵大的专门收起来备用。”
两人絮絮地说了好些,才去分土仪,又将一棵辽东参、几两白术郁金、极小一块牛黄和羚角、两斤党参用油布包好,放进罐子收好。
两人之前商量过在哪里生产,后来考虑到可能在正月生,总是要回去过年的,为方便计还是要在家生,坐完月子到二月,正好可以陪着过来。
倩倩在两位嬷嬷的指导下已做些用细棉布做的小衣裳、小肚兜、小被子、小帽子、小鞋子一类的婴儿用品,又做了几条月事带,十几个可以装灰的小布包,且装好了火灰。
另外现在每隔半月吃颗鹅蛋,每日喝何济源配的瘦胎散。
不过她觉得自己整日干活,应该不难生吧?
至于何济源和黄立魁两人在书房里小声谈论的事她倒也没心思关心。
现在何济源在教她读《资治通鉴》的第五卷,周纪五,正是战国时期,读得她糊里糊涂。
她还要帮何济源将带回的方子抄好订成一本书,又要洗晒拿回来的铺盖衣裳,补冬衣厚被子,才没时间管那些呢。
不过那天双喜带了几包药回来,何济源让她帮着煎了,倩倩才知是给黄立魁备的,原来这人一直在为自己没有儿子犯难呢。
“这世上的人都说生不出儿子是妇人的事,怎么表相公还吃药呢?”
何济源有点愤然地说:“这都是乡野村夫乱说的,生不出儿子男子也有份,哪里能全怪女人。这药就是用在那的。”
倩倩恍然,拿去用陶药挑子煎不提。
何济源祁阳的同学有三十六七岁,据他自己说已去参加了三次乡试,在洞庭湖和长江上来回了三趟,碰到两次下大雨差点翻了船,可谓是九死一生,尽管这样还是没有中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