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因为在长沙府城有铺面,何济源将可能去京城的花费也备了,除了州府给的参考花红,自己还带了五十两银子。
他在心里算了下,这次是一定要考中的,因此一定要将时间都用来读书,不必同以往一样抄书或到生药铺里配药开方子,来回是够用了的,若是中举了也不必再千里迢迢地派人回去取。
住下后,何氏父子在城里转了两日,何济源又去拜访了书院的那些友人同学,就安心下来读书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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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永州府的训导带着一部分科举生员来了,会馆一下子就拥挤热闹了起来。
后来的那些人在会馆里找不到房子只能到外面赁居。
只是乡试年来参考的生员多,武昌城里的客栈不够用,一部分人因此住到城外,一部分找寺庙道观暂居。
何家的那间房里挤进来了两个同州的生员,那逼仄的房间里就挤了四个人,一张床睡两个,随从只能在地上打地铺。
房里光线暗人多不好读书,何济源就将书桌搬到门口,一大早借天光行事。
每日里从卯时初开始,就有人或读书或说话或吟哦或争论,语音驳杂,嘈嘈切切。
有时还有或笛或箫的丝竹声,那是生员们偶尔的自娱自乐,或者有好友来访,酒令猜拳便来了。
如此几日,何济源便有些心浮气躁,无比想念书院里的清静时光。
何松见儿子如此,岂有猜不到之理?只能叹息年轻人到底浮躁,不能老成持重,少不得劝一劝:“现在都七月了,满打满算就在这里住一个多月,忍一忍就过去了,你要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这乡试都考了几次了?若不想下次还要受这些,本次就一击而中。”
何济源心说,我也想一击而中啊,三千个人呢,岂是如此简单?
何松又说:“哪次不是这样,只能全力以赴。”他叹了口气,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跟儿子一起参加乡试,上哪说理去呢?
何济源也叹了口气,忍吧,不过一个多月的事,若能考中就成功一半了,至少也是一只脚踏入了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