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点头知道,笑着告诉她,放心做,粮的事不用她担心。
“主要是吃饱饭,这些年跟大房和老爷子过,咱们人口多,出力多,饭却没吃饱过。老爷子让老三读书,咱们更是一年到头连口甜都没尝。孩子们都饿的,先补起来,不生病才算好。吃点粮比喝药划算多了。”
小主,
知道婆婆有打算也就放心了。开心的在屋里和面,说着腌了多少芥菜和萝卜,又说这咸菜缸下过晌让他们兄弟抬到自家粮仓里。这正屋西两间都是他们家粮仓了。
程银山家的擀的面条又细又长,还筋斗,午饭妯娌三人做的做快,一个帮忙烧火,一个帮忙盛菜捞面。
不一会儿,十几口人稀里哗啦的吃上一盆菜,一锅面。
方橙趁儿子们都在问菜贮藏好了没有。
程银山说:“再上两捆玉米杆子压好,填泥就行。”
方橙说这活让老三干,老大先去村里的推磨那看看,如果闲置,就回来挖麦子去推。到时与老二一起去。
活安排好了,方橙让三个儿媳过晌都歇歇,收拾一下屋子,三个小的依然在她这看着,大锤二锤跟老大老二推磨还是和老三窖菜都行。
…………
程家守孝,也没人上门串门,自家也去不别人家。
与方程这边劳力个个顶架比,大房有些活计干不动。比如说大房也腌了一缸咸菜,却搬不进屋。每天喂牛要多温水伴食,让程金山家的烦的慌。活儿一丛连一丛,一天到晚脚不沾地,晚上回到屋里头,还有两个男人要她伺候,洗脚要倒水,渴了要添茶,起夜还要给他们提夜壶。个个身子弱,不能起身上厕所。
以前仗着老爷子要一家子和睦,二房依靠自家,妯娌好多活,她都偷懒了。再说了,以前四天轮一回家务,现在天天干,还干不完。
这分家的银子,一个子儿也没捞着,倒是活计落满身。
程四海也在和老婆子唠叨:“一会儿俺去找找银山,问一下,这牛他帮忙喂的,明年咱使完了,再让他使!”
程刘氏算计了一下:“那咱们太亏了,农忙那几日用牛, 都是100文起步,二房要是用十日,这都赶上一两银了。再说那几日牛用的狠,伤了牛可亏大发了。”
“那怎么办?俺要日日到田看麦,哪有空喂牛?”程四海以前有三个侄子干活计,养成了每天到田里溜达看庄稼的习惯。
程刘氏心眼多:“明年农忙让他们家用三日就行。这咱还亏呢!”
程四海觉的三天没法说,只能说:“五天吧,看在六河不在的份上,二房地少,五天尽够了。”
“你成天挂念你那早死的兄弟吧,俺可不管了。”
听婆娘这么说,也算松口了。
程四海得意的从玉米杆东边碱道:“银山,在家过来趟!”
程铜山听大伯叫大哥,大哥不在家,就从南边玉米杆缺口处转过来说道:“大伯,俺大哥不在家,有事你和俺说一样。”
程四海一想也对,二房没分家,和谁说都一样,就讲了:“铜山呀,俺也上岁数,牛一天两顿的好好伺候,俺还日日往地里跑看庄家,没有多少空闲,不如这样,你们家帮忙把牛喂养着,以前你和你大哥干的就挺好,等明年农忙时我们家伙计忙完了牛就给你们家使,用上五天怎么样?”
听见大伯这不要脸的话,程铜山心骂他老鳖三。面子倒是憨厚的很,姨副不是很懂的样子,说的:“今儿个俺娘当家,俺问问去!”
程四海有些怕那个嘴厉害的弟妹,就教训道:“这么大的个子,这么大的人了,成天的找娘讨主意,就不能一口定下来。”
陈同山憨厚的讲:“大伯,俺脑子不灵光,被人骗多了,有事俺先问问俺娘,你等等,就一会儿就回你。”
不等程四海说话,他立马跑回屋,找到方程,嘴里噼里啪啦把刚才的事一说,方程对他说,做的对。一个晚辈对上长辈,装傻冲愣才是对的。
方橙带着二儿子就到了大房院里,只见那程四海和程刘氏都在抬咸菜缸。
真是早不抬晚不抬,他们人过来了,就开始抬缸了。
程铜山上前搭手,程刘氏就松手不抬了。
她笑着说道:“弟妹啊,你说这只是喂喂牛,就能在农忙时使五天牛的好事,咋就叫你碰上了呢?”
方橙冷吭一声:“嫂子说的是呢!这样的好事给你,你干不干?”
“俺这不上岁数了嘛,不动了!”程刘氏有些得意的讲。
这时程四海和程银山放好咸菜缸出来了。
一见人齐了,方橙就火力全开!
“好事?好事儿不自己留着给别人?一年12个月一天两顿伺候牛,我家才使上五天,真是天大的好事啊!这样的好事,族里人肯定抢着干!大哥大嫂不好意思让别人占这便宜,我家虽不如大哥家富裕,但也过的下去。不如帮下有困难的族亲们。我这就去大街上吆喝两声,你们两个就在家等着,大家伙排队来领这活!”
方橙话一出,人还要出门,程刘氏主马拉住她,讲道:“弟妹,咱们戴孝,不好去别人家哈!”
方橙也站住了,对程四海夫妇说道:“哥嫂的算盘打的哔哩哗啦响,我们家老大老两养牛精细,从来舍得下料,让他们俩来喂牛,你们家连性口料能省出来。反正不给料,他们两个也舍不得饿着牛,只能从家里挖料贴补。大哥,昨晚上老牛叫了一宿,饿的!我昨晚就想,那不是一定是牛饿的,有个可能是爹昨个没吃上你的饺子,就那老牛的嘴告诉你,他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