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身后的刀口结了痂皮,要掉不掉,不疼却痒的慌。
方橙觉的找点什么事儿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这时候水是珍贵的,能用湿巾布搓一下脸算是洗漱了。
王小猫买了车,是人拉两轮车,买了两辆,把方橙给他的五两银都用了。
还与方橙讲:“城北的两口井不出水了。大哥去城南排队了,我这去接一下他。”
说罢门槛卸下来,把两辆地排车拉进院子。
铁棍正在与弟弟妹妹搓麻绳,赶紧来帮忙。而方橙拦着小儿子问,那刘绢婆家在哪住?
王小猫说了句在前杨木街最东头那家,门口有棵大柳树!
然后就往南城门跑去。
方橙对搓麻的孩子讲,她再去买点粮,一会儿回来,他们别出门。
方橙一出街门就开了地图去踩点了。
有地图加持,不到一刻钟就到了那刘绢婆家门口不远处。
方橙只远远的看了一眼,正要离开时,看到了刘大根出了刘绢婆家的大门,向南走去。
这还真是巧呢。
方橙远远看他进入了东南巷子第二家,开心的回家了。当然回家前去粮食铺子转了一圈,真没有开门。
又去了杂货店里,这次里面人挺多,大多买挑筐,挑篓,也有买水囊的。
方橙也抢买了一个水囊,四个挑筐,又花了大价钱买了蜡烛十支,针线四套,才挤出杂货店,把挑筐垒在一起拿回家。
这人们是要把这杂货铺给买空啊。
…………
刘大根脚轻飘飘的回到家。
婆娘见他这样就问道:“怎么,小绢给你钱了?这般乐滋滋?”
“哈哈哈,钱老子又不缺!咱女婿有了确信,茂哥跟着小鸡队往南走了。是秘密行事,比咱们早上十多天,是去先行安置去了。”刘大根终于松了一口气,以前就是自己吓自己。
是刘绢见亲爹成日的因为大哥无音信,长吁短叹,闷闷不乐的。才编了这么个谎言,让他别愁出病来。
“咱小娟还说了,明早天一亮就出发,急赶的话,晚上就能追上太爷家眷了。这与官眷一起走那就稳妥了。”刘大根用手捋着胡子,一派自信的样子。
“成,我让儿媳们做饭,吃了饭就把东西装车。”村长婆娘的心因为大儿还在,落到了肚子里。
吃过饭,刘盛到刘海屋胡闹了一波,又回到婆娘身边睡。
刘盛婆娘忍着要吐,轻轻翻身,闻了一口小儿子的尿窝子味,忍了下去!
这个男人的德性比儿子的屎尿味都让人恶心。快快赶路吧!路上就不用与这狗男人同屋睡了。
也不知道刘海挺机灵的小伙同他一起图啥。
刘茂的两儿子,大的十二岁早就懂事了,还读了三年书;二子快十岁了,比哥哥还强健。
如今父不归家,娘三个便抱成团一起在这个家中立足。
娘三个占一间屋,小叔一人占两屋,自然让他们不满。
这些就先不计较,待爹回家再说。
…………
方橙把东西拿回家时,那兄弟二人也挑水来了。
两水桶不满,还有些混浊。王小猫说:“明日就走吧,那南井今傍晚也见底了,虽出水,但出的太慢了。这县城这么多人,根本不够吃。”
王狗子也跟着点头。
方橙说:“老三朋友赵郎君来过,吃过饭你去见他一面,说说一起南下的事儿。”
晚饭是二合面饼就着咸菜,喝的热水。
这功夫不能耽误,饭后都忙了起来。
王小猫快跑去了赵家。
赵家婆娘们正在烧火烙饼。赵寒梅与大儿子正在捆东西在车上。他家也买了两辆地排车,打算与大儿子一人拉一辆。
他与王小猫合计,天一亮在城南碰头一起走。
话没多说,这事儿都不少,王小猫就走了。
赵寒梅母亲早死,爹又娶了后母,给他生了个妹妹,如今也十五了。三年前爹又死了,如今算是后母和妹妹跟着他过。
王小猫走后,赵寒梅后母张氏来找他。
“老大,咱们人都能走能跑的,那王家可别拖咱后腿啊!”
“娘放心,如果他家拖后腿,就不与他一道走。咱拖人家后腿,也不与他一道走。”赵寒梅很讨厌这个后母和妹妹。
这时赵寒霜拉着娘讲了:“娘,大哥有数来,最是孝敬,不会让您吃苦的。”
张氏又叨叨:“你爹的骸骨要带着,百年之后我要与他合葬!”
赵寒梅觉的这个后母没了爹挟制以后,变的很不可理喻。
“娘,我父亲已经与母亲合葬了,就不惊扰他们了,走时带着牌位就行!”
听了赵寒梅的回答,张氏像受了惊吓似的,嘴里嘀咕着:“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赵寒梅不再理她。谁他妈有空管这些个!
他心中做了决定,如果明日里这女人非要带他爹的骸骨,那他就自己带老婆孩子走。
赵寒霜劝着娘回屋了,也没再出去与大嫂侄女做饼,而是与张氏一起哭,哭自己命苦,在说亲的关键时刻要逃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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