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后生”起身后,借着树木掩映,悄悄移步至方菲的卧房前,刚才方菲说完,“二后生”就想起了日前潜入方菲卧室时那黄花梨床架挡头上的钥匙串,卧室内没有上锁的门柜,钥匙却放在床头,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串钥匙要开的锁,会频繁用到,另外就是落锁的地方锁着金贵的东西,否则的话,钥匙早给了管家掌管。今天和方菲的话一映衬,那串钥匙必是开收藏室的无疑。“二后生”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先把钥匙拿到手里。他四下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看来徐淑婉所说非虚,下人们全都在外边干活,机会难得,他一猫腰,推开个门缝,闪身从门缝里挤了进去,上苍保佑,那串钥匙竟还稳稳地放在架子床的挡头之上,“二后生”毫不犹豫,一把抓起,放进衣袋,一扭身,快速退出了卧房,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二后生”就把钥匙带出了卧房。
“二后生”来到檐下,若无其事的左右瞅瞅,他认真的看起卧房边上的几间房子,方菲卧房左侧的正房,有三间都落着锁,最左侧的一间是徐淑婉母亲贾氏在世时的佛堂,室内供奉有佛像,贾氏经常在此跪拜祷告。第二间是禅室,贾氏经常让徐世贤去请一些高僧来家里讲经,她和家人就在这个禅室里听人讲经开悟。挨着方菲现在卧室的这套大屋正是徐世贤和贾氏原来的卧房,自从贾氏过世,三间房子便都落锁闲置了,左边两间门锁已经锈迹斑斑,看样子久未开启过了,而紧邻方菲卧房的这间里外三间的套房门锁非但毫无锈色,铜锁还被磨的铮亮,看样子是经常有人开启,这个门锁比那两个门锁个头大了很多,锁钮和锁扣都粗壮结实。“二后生”仔细看过锁孔,用手摸索一下衣袋,钥匙串上确有一把粗大的钥匙,妥了,自己手里肯定有能开此锁的钥匙。
“二后生”怕离开太久惹人生疑,扯起步子,一溜烟又回到了花园的石桌前,方菲和“春芽儿”还在那里扭动身姿,深情对唱。丫鬟已经端来茶水放好在石桌上,“二后生”端起一杯,放到唇边,一口喝了下去,开始用手掌打着节拍,和着她们二人的曲调,伴着唱了起来。
“二后生”此一番勾当,被阁楼上的曹旋和藏身在隐蔽处的徐淑婉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二人看着他潜入屋内,很快就退了出来,一时也摸不着他到底从屋里拿走了东西没有,更不明白他为何在紧锁的那几间房前徘徊,二人只得继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眼见方菲和“春芽儿”几曲唱下来,已是鼻尖微微见汗,身怀有孕,不宜运动过度,“春芽儿”便扶着方菲过来坐到石桌前歇息,“二后生”把茶水端到二人面前说道:“两位师妹,先润润嗓子,休息一下。”
方菲接过水杯浅抿一口说道:“师兄,你的牙怎么样了?还疼得厉害吗?下午有郎中来为我把脉,到时让他也为你看看,开个方子抓几副药吃,也省的疼痛,整日受折磨。”
“二后生”说道:“刚刚喝了热茶,感觉已经好多了,定是刚才张嘴吸了凉气,一时疼了起来。昨日我从城里抓了药回来,喝了两副,还不太见效。”
方菲关心的说道:“师兄,你午后莫急着回去,等郎中来了一起看看,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你就不要再逞强了。”
“二后生”正还没有机会留下,听方菲一言,心里已是欣喜万分,面露喜色,当即起身抱拳道:“多谢师妹牵挂,师妹的恩情至死难报万一。”
方菲赶紧拉他坐下道:“师兄,你说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样客气就见外了。”
待“二后生”坐定,方菲一看天色,已近午时,就对“春芽儿”说道:“师妹,今日正好厨下无人,我们也闲着无事,不如我们自己动手去厨房里做些想吃的东西,我都好久没有自己动手做过饭菜了,正好去厨房给师兄做些松软易食的东西,方便他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