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烽火数日断消息 伊人翘首盼郎归

等待的时光总让人觉得漫长,韩娇不时的看向徐淑婉卧房梳妆柜上放着的座钟,滴答的声音被拖的很长,秒针的跳动好像也迟缓了很多,屋顶的日头迟迟不愿西斜,焦急的韩娇不知道是该让时间过得快些还是慢些,不论时间快慢吧,曹旋最好能在座钟这一秒的滴答声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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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旋迟迟不来,焦虑的何止是韩娇一人,徐淑婉也早已望眼欲穿,他关心的不是曹旋早些晚些过来,而是担心曹旋的安危,向来一言九鼎的曹旋,绝不会无端爽约,若是事情有变动,肯定会安排人过来传话,现在却音信全无,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徐淑婉比韩娇要沉稳很多,她不敢把自己的顾虑和韩娇说出来,深怕让韩娇更加不安。

眼看着午时已过,曹旋依然杳无音信,徐淑婉让徐达安排人手,速去县警局打探曹旋下落,若有消息,马上来报。

家丁骑着快马,一溜烟来到中都城下,只见城门口遍布岗哨,戒备森严,气氛比往日凝重了许多。他没顾上多想,打马入城,却发现昔日站岗的军警早已换成了皇协军,而且个个都是生面孔,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调来,就在家人纳闷间,呼啦围上来几个人,拦住他的去路,为首的是一个日军,三四个皇协军紧随其后,日军让他下马检查。

家丁不敢怠慢,纵身下马,满脸堆笑说道:“小人是徐世贤村的庄丁,进城办事,还望皇军大人放行。”

日军冷冷的说道:“通行证的看看。”

家丁小心翼翼地拿出通行证递上前去。

日军接过通行证看了一下,然后说道:“人的可以进城,马的被征用了,等打完仗你再来牵回你的马。”

家丁一听楞了,说道:“警队的曹旋警佐,是我们徐老爷家的姑爷,还望您不看僧面看佛面,通融一二,就不要征用我们徐家的马了。”

日军立时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大骂一声:“八嘎呀路,我不管你什么僧面佛面的,马的拉走,你要是不愿意,一起拉走去打仗。”

日军说完,身后的皇协军早已耀武扬威的走上来抢夺家丁手里的马缰,家丁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半边脸,不敢争辩,也不敢阻拦,乖乖的把手里的马缰递到了皇协军的手里。

皇协军拉走马匹,照着家丁的屁股就是一脚“还他妈不快滚,真等着拉你去做炮灰呢?”

家丁吓得一个激灵,抬腿撒丫子就往城内跑去,半晌见后边没人追来,这才呼呼喘着,停下脚步,心里想着,这世道是不是要变了,连曹警佐的面子都不给了,看我见了曹警佐不好好告你们一状,曹警佐收拾不了皇军,还收拾不了你们这些二狗子,想到这里,恶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痰,定定神,往县警局走去。

县警局今日也透着诡异,平素根本见不到日军在门口站岗,今天大门口居然站着两个背枪的RB人,不知警队的人都去了哪里?RB人为什么心甘情愿地给中国人站起了岗,家丁挠挠头,想不明白。家丁探头往警队的院子里看去,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房舍的门前也不见有人进出。家丁正待再往近前看仔细些,一个日军大步走了过来,把手里的长枪往前一指说道:“不要在这里张望,赶紧离开。”

家丁满脸堆笑,说道:“皇军,我是来找曹警佐的,不知他是否在里边?”

日军恶狠狠的说道:“里边没有你要找的人,赶紧滚开。”

家丁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凶神恶煞的日军说道:“皇军,曹旋警佐不是一直就在这里办公吗?我是受了我家小姐的嘱托,来这里找我家曹姑爷的。”心里打着小九九的家丁努力地想和日军表明身份,套着近乎。

日军哪有心思听他这三姑六婆的唠叨,早就举起了枪托,对着他就砸了过来,家丁一看不妙,迈开步子,撒腿就跑,好在人年轻,腿脚方便,一溜烟就跑出去数丈开外。险些又挨一顿毒打,家丁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家丁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受命而来,却没能进到警队院里,也没有见到曹旋,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复命。

家丁思索良久,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曹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回家复命。家丁怏怏地走在大街上,街上除了一队队排列整齐的大兵不断地往城北走去,来往的行人很少,只有在墙角和大树的阴凉地里能看到一些年迈的老人在窃窃私语,偶尔走过的行人,也都神色严肃,步履匆匆。不管是日军、皇协军还是路人,每个人都带着明显的焦虑,灰暗的眼神里充满绝望,这些人把笑容都丢了,整个中都县城沉闷、压抑。惴惴不安的家丁却奇怪的感觉到,好像有一股不易觉察的暗流在中都城内涌动,这股暗流透着凶猛和威压,撞击着自己的心脏,有些喘不过气来。

骑惯了快马的家丁,没了坐骑,如同失去羽翼的鸟儿,不能自由翱翔,只好一步三晃的往徐世贤村走去,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回到徐家大院。

没精打采的家丁向徐达报告了城内的情况,徐达听他说丢了一匹快马,顿时心中紧张,深怕徐老爷责罚自己管理不善,可是想到是日军征用了去,就是老爷亲自在场,只怕也无可奈何,即便对家丁加以惩处,也无济于事,只好作罢。徐达听闻城门和警局不见一个军警的身影,也深感事态严重,迅速带着家丁跑去禀告徐淑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