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锦荣回到徐家大院,径直来到了徐世贤的书房门前,当他敲响房门的时候,徐世贤正在书房里想着心事,他听到有人敲门也不抬头说了声:“进。”贾锦荣已经闪身跃了进来,看到徐世贤时满脸惊喜,做失态状,大声说道:“三叔,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徐世贤抬头看着贾锦荣满脸的急切,如丧考妣,不禁为之动容,说道:“贤侄,快坐,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贾锦荣端详着徐世贤的面容说道:“三叔一夜未归,看样子憔悴了很多,他们一定是没让您好好休息吧。”
徐世贤说道:“贤侄多虑了,他们待我很好,昨天问完我情况,天色已晚,怕我们只身上路不安全,便在警察局院内给我们安置了房间让我们休息,今日早上又给我们准备了早餐,餐后又和我们详细核实了一下近日内所发生事情的始末,给我们都做了口供笔录,警察经过核对,告诉我说前几日那个上门逼捐的李野根本就是骗子,政工部就没有这样一个人,他们已经立案,马上展开调查工作,一旦有消息将会前来告知。哎,我那一万块大洋的真金白银可真正是打了水漂,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给我追回来。”
贾锦荣看徐世贤在警察局一夜未归,非但没有怨气冲天,反而对他们有了一定的好感,话里话外多少透着些感激,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这个向来不是很有主心骨的徐世贤思想上已经开始动摇了,他装作吃惊的说道:“他们说那个李野是假冒的?说这话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青天白日骗子竟敢身穿军装,荷枪实弹,大摇大摆的上门来行骗?路上到处有他们的关卡,这些人是如何躲过众多耳目直接来到徐家大院的?”
徐世贤叹口气说道:“这个疑虑我也问过他们,他们说,很有可能这些骗子不是外地奔袭而来,而是就潜伏在村子附近,并且他们早已掌握了我家的情况,所有才能在行骗过程中直击我的软肋。警察怀疑我这庄上有他们的内应,他们随时掌握着我这里的动态,这桩诈骗案是他们内外勾结干下的。警察将尽快在村寨周围展开调查,寻找目击证人,探寻他们下落,让我回来千万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贾锦荣听完心中暗暗一惊,这些警察也真不是吃素的,仅凭着徐世贤的描述便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分析了个七七八八,警察要在徐世贤村附近展开调查,会对自己的行动带来很多的不便,看来自己更得时刻提高警惕,免得露出马脚。
贾锦荣作出不太相信的表情,说道:“但愿不是他们监守自盗,嫁祸于人。对这件事上,我觉得三叔还是得多个心眼,不能光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咱们暗中还得对这些人多加防备。”
徐世贤说道:“他们已经给我宣讲了政策,说是会和保护普通老百姓一样,不遗余力地保护我们这些乡绅富户,只要我们行得正走得端,不靠盘剥百姓度日,我们的私财也不容侵犯,日后我家里若是遇上什么突发情况,可以随时去县警局找他们,他们会第一时间出警。他们的这些话还是让我心安不少,以前之所以对他们有些抵触,是对他们了解的太少了。”
贾锦荣有些不相信地说道:“三叔,他们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是又想着让你捐献钱粮呢?”
徐世贤说道:“没有,这方面的话他们一丝都没有透露出来,他们越是不说,我倒是越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如果新政府有用得着的地方还得给他们出些力。你看现在,八路军治理着中都城,没有了RB鬼子,老毛子也一个不剩的撤退了,没有了伪军汉奸到处作威作福,没有了土匪四处作恶,还给了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我觉得这样的政府还是大有可为的。”
贾锦荣听完心有些往下沉,前两日合计好的共谋大事,徐世贤已经完全不提了,他决定敲打一下他,便说道:“三叔,既然您觉得这新政府能护得了咱们的周全,那咱们召集回来的这些家丁,您看咱们是留呢?还是让他们走呢?”
徐世贤听到这里一时有些犯难,他有些责怪自己前日的决定有些草率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人都已经召来了,现在再让人家回去,这话也没法开口啊。徐世贤踌躇半晌说道:“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得了这天下,要是他们再败退了,咱家没有几个看家护院还真不行,昨日夜里,我刚睡着就听着院子里的警察在紧急集合,嚷嚷着说是在中都县上空发现敌机了,上级命令他们火速前往增援驻军的作战行动。后来,他们又都回来了,说可能是敌机在抵近侦察,不是开展轰炸任务,大家都虚惊一场。我看这总是有国军的军机来滋扰,仍然担心这世道不稳啊。”
贾锦荣听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看着徐世贤说道:“三叔,昨夜他们发现的飞机正是国军的军机,是专程来为咱们投送物资的,我已经带人从他们那里接收了大量的枪支弹药,现在都被我存放进了仓库,只怕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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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贤闻言,大吃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张口结舌地说道:“贤侄,这么重大的事,你怎么能不通知我,擅自做主呢?若是警察发现国军给我这里空投了武器装备,那还不得灭我满门吗?你这不是要把我逼上梁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