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片刻之后，秦智博的心中还是没有答案。

无论如何，警察厅里的那名卧底肯定是要优先排除的，这根钉子楔得实在太深了。

至于水无怜奈这边，自己至少也要提前告知一下情况。

……

中午，日卖电视台大楼。

小主，

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单马尾女人走出电视台大楼，来到电视台对面的家庭餐厅。

她推门进入，先是扫了一眼餐厅内。

当她看到一个身穿棕色风衣的男人坐在餐厅最里面的长椅上，便也来到外侧隔壁的餐桌坐下，刚好与男人只隔着一张长椅的距离。

水无怜奈拿起菜单，熟练地点了几样。

在等菜的期间，她的后背倚靠着椅子，开口问道：“记忆卡已经拿到了吧？”

“嗯。”

坐在后面的男人手里端着咖啡，沉声回应道。

此人正是秦智博，只不过是换了一张面孔的秦智博。

屡次与同一个人在餐厅里吃饭，哪怕是隔壁桌的人，而且也会惹人怀疑。

所以秦智博与水无怜奈的见面，会经常变化面孔。

“虽然拿到了，不过爱尔兰死了。”

闻言，水无怜奈淡淡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并没什么反应。

可是下一秒，秦智博的又一句话，让她突然瞪大眼睛。

“琴酒……还活着。”

水无怜奈拿着水杯的手轻微颤抖，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当初抓捕琴酒的事情，她也有参与，所以对那件事非常清楚。

当时琴酒可是被狙击枪爆头打死的啊！

“琴酒……你确定吗？”水无怜奈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亲眼看到他出现在那架直升机上。”

作为新闻行业从业者，水无怜奈也知道秦智博所说的飞机，是昨晚袭击东京塔的那架武装直升机。

虽然官方现在采取缄默的态度，但民间对那架飞机的来历已经传出好几个版本了。

而听到秦智博将琴酒出现的地方都告诉自己，水无怜奈也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这时，秦智博继续道：“所以你以后要小心点儿……”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不确定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觉得应该有必要告诉你，也好让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卧底名单上面有你的名字。”

听到这句话，水无怜奈的眼神微动。

其实她在将这则情报告诉秦智博的时候，就做过这个设想。

所以当从秦智博这里听到了确定的答案时，水无怜奈就立刻联想到了后果。

“也就是说，我有可能很快就要告别卧底生涯了吗？”

“大概是这样的……”

秦智博之所以不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是因为这件事虽然从个人情感的角度是一个解脱。

但当初伊森本堂将任务托付给女儿，就是想让她击溃组织，击碎这一片黑暗。

如今，她却不得不在与组织的决战之前，提前离场了。

氛围沉默了片刻之后，水无怜奈长舒了一口气。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选择接受。”

“卧底这些年，确实也有些累了……”

水无怜奈的语气拖着些许的疲惫。

她作为卧底潜伏进入组织四年多的时间，虽然看似不长，却持续处在高压的环境下。

作为三重身份的人员，她要时刻保持着三副面孔，并随时切换。

一方面，她是日卖电视台的记者，要保持着善良、理性、干练的完美荧幕形象。

一方面，她是CIA特工，肩负着击溃组织的任务。

一方面，她又是组织的卧底，搜罗情报自不必说，偶尔还要担任组织的冷血刽子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从父亲死后，她始终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那种看不到尽头的卧底之路，才是最令人绝望的。

是秦智博的出现，让她再次获得希望。

而且也是秦智博的计划，一度消灭了组织最忠诚的鹰犬琴酒，让她过了一段没那么“高压”的卧底生活。

在琴酒当道的时期，她时时刻刻都处于被监视的情况下，随时可能面临被处理掉的风险。

而自从琴酒“死”后，苏格兰威士忌对她的监视反倒没那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