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成心中暗叹,果不其然,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父亲的掌控之中,他打心底厌烦父亲这样做,父亲的控制欲太强,可能是因为他身体的缘故,不方便经常在外界露面,所以他越发渴望知道周边人的一切。
汪建成的表情并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显得异常谦恭:“是的,宝丽的拍卖会我多半都会去。”
汪正道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外出了。”三年前他宣布淡出,将公司的管理权交给儿子,他就没在公开场合露面,真正的原因是他得了畏光的怪病。
汪建成道:“爸,我打听到欧洲有位专家在治疗神经系统疾病方面非常厉害,不如……”
汪正道摇了摇头道:“我就是让西医给治成了这个样子。”他抽了口烟道:“很少听说伱在拍卖场上受挫。”
汪建成恭敬道:“父亲不是说过,不争一时之短,须争一世之长。”
汪正道呵呵笑道:“这可不是我说得,乃是曾文正公说得。”汪正道对曾国藩的为人处世极其崇拜,也以曾国藩家训约束子女。
汪建成心中暗自庆幸,幸亏今天没在拍卖现场做意气之争,不然父亲肯定要大发雷霆了。
“建成,你不该放弃啊!”
汪建成以为自己听错,难道自己错了?….“你早早就放出话,要将那串项链拍下来送给乔家的女儿,表面上是对她的重视,其实你还有威慑他人,想以底价拿下这串项链的意思,在商业来说,你的做法没错,可在感情上来说,你的做法失分太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太现实,即便是在感情上也不愿花一分冤枉钱。”
汪正道抽了口烟,继续道:“连个人感情上都要盘算得清清楚楚,别人会怀疑你的诚意,本来有人跟你竞拍是好事,你刚好可以借势把此事做得圆满,可惜你到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书房内的温度不高,可汪建成的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水,难道自己真得做错了?
“不争一时之短,须争一世之长,前提是你要能够清醒地分辨出轻重短长。你的一举一动,乔家人不可能不看在眼里,难道乔家的女儿连三千万都不值得吗?”
汪建成内心一震,他此时方才被父亲一语点醒,但是嘴上仍然不服气:“父亲,乔家现在早已大不如前。”
汪正道冷冷望着儿子:“你最大的问题是格局不够,乔汪两家若是能够联姻,那是相互成就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