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前面就是破马陵,越往里走越危险啊!当年我在那里打过兔子,猎过狼,一旦陷进去,可就真的出不来了,狗日的黄毛犬,就是想让我们兄弟去那边送死。”叫伍少壮的壮硕汉子站在车辕上,用手搭起凉棚,看着远方。
“少壮,别他娘的废话,咱们后面的那些骑兵别看对付油贼不行,对付咱们绰绰有余。”杜起骂完壮硕汉子,大喊道:“兄弟们,咱们啥出身?是流民!人家可怜咱们,给口饭吃,平时吃饭没见大伙落后过,到了这时,就他娘怂了?还他娘的计较十两二十两,你们这群傻鸟疯了吧!告诉你们,只要咱们稍稍后退,信不信,咱们人头今日就被割下来领功,给后面的家伙攒功劳了。”
大伙叹息一声,无奈的赶着牛车,继续前进。
破马陵上一片静悄悄,众人非但没有心安,反而更是慌乱。到了最后几里路,众人感觉都快崩溃了,道路崎岖险阻,所有人瞪大眼睛,盯着陡坡,唯恐落下滚石箭矢,警惕的像只兔子,一点风吹草动,就拔腿开溜,赶紧寻找避处。
从山谷走出来,众人才长长舒了口气,伍少壮望着来路,皱眉凝思,“大哥,不对啊!往日大伙把粮车各种掩饰,都难逃油贼的厉眼,咱们今日这么招摇,只有百人护送这么多的粮车,反而无人劫掠了,不觉得有点古怪嘛?”
伍少壮解开怀,拍打着帽子,笑道:“管他娘的,也许油贼正给他老母过大寿,也许人家啃着香肉,抱着小娘子快活那,他出不出来的,管我们屁事,不出来更好,咱们还能留条命!难道你还希望油贼出来啊!莫非你们勾结好了?”
杜起脸色大变,狠狠踹了伍少壮一脚,怒骂,“滚你娘的,满嘴喷粪,这些话能说?咱们只管引蛇出洞,咱们押完这次车,就算办完差事了。”
被踹的伍少壮拍拍屁股,冷哼道:“过几日还让咱们来押车,咱们不死不算完,当初就不该投黄毛犬这王八蛋,日他娘的,一有送死的事,就让咱们上!”
冯立清被触动了情绪,露出戚戚然的神色,愤愤不平道:“那个不是?咱们投了好几家了,都他娘的没个好鸟,他们什么时候看得起过流民降军。”
伍少壮言道,“等过了这一关,小弟就开小差了,我可告诉你了,大哥,别看你是都伯,兄弟们的死活你可要管,这些都是打始就跟着你的兄弟。”
杜起赶紧喝止,“少说两句,过了前面石桥就算是办完差了,起码半年不用被逼着去送死了,这次能剿了油贼最好,省的弟兄们天天提心吊胆的。”
伍少壮并不在乎,“那么好剿,还叫油贼啊!只要围不住,人家往山中一钻,还是条好汉,我们真不如投了油贼,大口吃肉,大秤分金,人人有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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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起怒言,“放屁,一个是官,一个是匪,这匪哪能斗得过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