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有一日,郑板桥挑选工匠到府内制作器物,这谭云龙便在其中。他每遇郑板桥作书画,便侍立一旁观看,细心揣摩。郑板桥见其聪明好学,遂悉心指导。”
“经过数年时间,谭云龙作画便酷似郑板桥。郑板桥政事匆忙,每有应酬之作,便命其代笔,谭云龙于是日日模仿,最后竟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
“再往后,谭云龙作画,并在画上钤盖郑板桥印章,一时也无人能分辨得出。甚至有外埠的书画商往往将谭云龙的赝品以重金购买,并辗转流传于世,对此,潍县翰林于普源也曾作诗:“三绝郑虔谁与俦,潍县谭氏只风流,工师解学才人笔,不让前朝仇十洲。”
听了常川西的解释,姚昆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常先生,您是说,这幅深谷幽兰图是谭云龙所作?”
常川西微微颔首,肯定道:“没错,这幅深谷幽兰图的确是出自谭云龙之手。”
“由于谭云龙的高仿画作与郑板桥的真迹用的都是同时代的徽宣,谭云龙也钤盖郑板桥的原章,用的都是同时代的徽墨,所显现的墨色也一致,墨在宣纸上的表现效果及墨法也差不多。所以,单从纸张、印章、墨质和墨色上来鉴别郑板桥的画作真假已毫无意义。”
“所以姚老,您没能分辨出真伪跟您的眼力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虽然这幅深谷幽兰图只是赝品,但同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对于常川西的说法,姚昆齐也是半信半疑,不解道:“常先生,您说了这么多,不知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呢?”
未等常川西开口,一旁的马麦皮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姚老,你别听这个黄毛小儿信口雌黄,他能有什么证据?只不过是不想认输,在这里编故事罢了。”
“这......”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常川西身上。
只见常川西轻笑一声,语气玩味道:“马专家,你可真是砂锅里炖驴头,脑瓜子都软趴趴的了,嘴头子还是硬邦邦的,我若是没有证据,敢说那些话吗?”
说话间,常川西拿起桌上的放大镜。
“诸位请看,这里写的是什么?”
姚昆齐第一时间接过放大镜,照着常川西所指的方位细细看去,只见细小的兰叶上,竟是写着四个不易察觉的小字:“云龙代笔。”
看到这四个字,姚昆齐当下起身,躬身拱手朝常川西行了一礼。
“常川西,没想到您小小年纪,竟是心细如发,慧眼独具,老朽佩服。”
看到姚老的举动,众人心里微微震惊,纷纷拿起放大镜看去。
“神......神了,这幅深谷幽兰图果然是赝品。”
“常先生,您是怎么发现的?简直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