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齐兴学舍宫学生的学业基础整体如何?之前《诗经》课程是从《国风》篇按序讲的,还是挑拣着讲的?截止到今天,学到哪首诗了?
次项是每月对考试次数有无限制?常教讲师可不可以拟试题?
再就是常教讲师有无惩罚宫学生之权?被罚的宫学生,奚官署会不会另行惩罚?如有,是何惩罚?
宫学生冒犯师威的惩罚?书籍库缺少讲师需要的书籍,该找哪位女官解决问题?驱逐宫学生后腾出的名额,以怎样的选拔方式增加学生?常教讲师进宫、离宫,可自行来、去,还是要由宫女带路……
半个时辰后,尉窈拿到了全部回复,分配给她的两名小宫女来了,七岁的姓谢名谊,六岁的姓巩名蔼。
尉窈先问:“识字么?”
小宫女异口同声:“回讲师,识字。”
“好,你二人留在廨舍抄写纸上的规矩,我去齐兴学舍看看。”
书籍库所在的位置,便是尉窈初来奚官署那天,望见的挡住再北视野的建筑群。今天上午给齐兴学舍讲学的诵授讲师有洛阳口音,应是本地儒生,门口的记录女官只有张供人、孟供人,里面的宫学生倒是补全了十六人。
尉窈听了一会儿,再在张、孟两位女官身后看她们的记录,然后她沿着学舍走,在每处稍停,听里面讲课的进程。
等她走回来,时间刚好,上午的课结束。
张供人自觉与尉窈是熟人了,向尉窈道喜,夸赞道:“我就知道女郎能被任用。我们这些人呀,虽然讲不了诗,但记录的久了,讲得好与差绝对能分清。这个月没剩几天了,女郎择哪天讲学,定下了么?”
“定下了,明天讲到月末。”
“应该这样,你初来,先得叫上官看见你的勤勉。”
尉窈浅笑着,抽出掖在腰后的箴言纸、行囊笔,张供人好奇她记录什么,站过来一看,瞠目结舌!
“尉女、讲师,你记录我说的话干什么?还有,我一番好心,怎么变成教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