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火势扑灭。
此时厨房已经烧得黢黑一片,甚至房顶都烧穿了一个大窟窿。
“那小蹄子呢?给我拖出来。”徐母恶狠狠道。
徐母年纪大了本就皮肤松弛,此刻眉头紧锁,一双吊梢眼满含怨恨,活似准备吃小孩的老妖婆。
徐进才喟叹一声,不愿再看接下来的闹剧,“娘,我出门访友去了。”
“诶,诶,”徐母把满是烟灰的手在裤子上胡乱擦了擦,才从腰间拿出一锭碎银子塞到自家儿子手里,“进才你是做大事的,可不能耽误了同窗们的应酬,快去吧。”
徐进才收下那锭碎银子,温言嘱咐妹妹,“你在家里好好照顾母亲,别让母亲累着饿着。”
瞧瞧我们的徐大老爷多会说话,怪不得上辈子娶了官家小姐后还能哄的那官家小姐给他纳了许多美妾。
芸娘躺在地上讽刺的想,她何必嘲讽别人,她上辈子不也一样蠢钝如猪吗?
每日累死累活天不亮就起床磨豆腐卖豆腐,再抛头露面受尽泼皮无赖的调笑去为他徐进才赚银子,生怕夫君手脚拮据失了读书人的体面。
结果呢,徐进才所谓的应酬不过就是陪那些富家公子哥去花楼点粉头饮酒作乐。
她正值青春年少却苦哈哈的数年没有添过一件新衣服,没有买过一盒脂粉。一年四季穿的都是徐母和徐秀秀不要的破衣服。
徐进才却光鲜亮丽风度翩翩的出入酒楼书肆,谁人见了不恭维的唤一身秀才公。
这辈子豆腐谁爱磨谁磨,她是不会磨了。
豆腐西施四个字,她再也不想听到了。
想她唐芸娘花容月貌,凭着这张脸也能为自己博个好前程。凭什么要受这些畜牲的气,与其让徐家把她卖了,不如她把自己卖了。
这辈子她要做人上人,把徐家踩在脚下,让他们痛哭流涕后悔往日的所作所为。
家里一团乱,徐进财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拍拍屁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