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后望去,只见夜色深深,什么都看不真切。
来不及迟疑观望了,芸娘不再犹豫,手执剪刀逼近张管事。
美髯飘飘的张管事吓得双腿直哆嗦,恨不得立刻跪地求饶,哪怕是让他给面前小女子磕十八个响头都行。
可惜他双手双脚都被捆了起来,嘴巴里还被塞得满满当当,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年近四十的男人惊恐的不停摇头,一双精明算计的眼睛此刻满是求生的渴望。
为免日后被他报复,此刻除掉张管事是最佳选择。芸娘小脸紧绷,举起剪刀稳准狠的狠狠插向男人喉头。
暗红色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她躲避不及,被喷了一身的温热血液。
“咕噜…”张管事的喉咙好像个破风箱,他嘴唇抖动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大概因为浑身力气流失,嘴巴被堵,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出口。
男人徒劳的睁着大大的眼睛,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抖动数下,然后“咚”一声栽倒在车厢里,浑浊的双眼就这么定定望着芸娘,一动不动。
她放下带血的剪刀,缓缓挪步到浑身是血的男人面前用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而后不放心的又摸了摸他脉搏。
确认男人已经死透,再无生还可能后芸娘才无力的瘫坐在车厢里。
正专心致志驾车的七狗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儿,又联想到刚刚车里的响动,头也不回地问道,“姐姐,张管事死了吗?”
“对,他死了。”芸娘木呆呆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声音飘忽不定,嘴唇泛白,神情恍惚。
“姐姐若是怕,不如来陪我一起驾车。”七狗声音平淡,对车上有个死人之事,毫不关心毫不胆怯。
芸娘艰难的吞咽了几下,舔了舔干涩的唇,神思不属的点头,“噢…好,好。”
她满身血迹又脸色煞白举止僵硬难言,猛地一看,还以为是她自己受伤了。
七狗被她这副凄惨形容吓了一跳,“姐姐,你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