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嵩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内心的痛苦如浓墨一般,将他笼罩。
他知道白知愿一向聪慧,拼命的隐藏自己的痛色,生怕被白知愿看出端倪。
白知愿拥着他,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悲伤和踌躇,只以为他今日是太劳累的原因。
谢云嵩将头靠在白知愿身上,缓声问道:“阿愿,你之前讲给我听的那个梦,我一直忘了问你,那样痛苦的日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白知愿先是一愣,随即思忖了一刻,道:“哪有什么熬过来呢,家人惨死后,我万念俱灰,无数次想随着他们去,但那时齐泽意告诉我,若我相信父亲是冤枉的,就应该打起精神来,为他讨回公道。”
“我靠着这个信念一直辅佐他,期望有一天他足够强大的时候,能帮我父亲翻案。只是……”
白知愿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只是这一切都是他诓骗我之言,待齐泽意成为太子之后,便将我这无用之人杀之而后快。”
谢云嵩每每听她讲起这梦,都能感受到她的无力和她的愤恨。谢云嵩的心里再次陷入了无边的困惑,他不知道该不该将密函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白知愿。
他在南境,亲眼看到白知愿对家人的感情,若是因为他,害了她的家人,他又有何颜面面对她呢?
谢云嵩愈发抱紧白知愿,白知愿只当他在安慰自己,道:“好在现在一切都好,父亲母亲哥哥都还在。”
谢云嵩一顿,艰难开口道:“若是有一天,让你在你的家人和我之间选择,你会如何选择?”
白知愿不解道:“怎么这么问?我的家人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