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元池的药都是经过太医院才能到了仁孝帝的手中,但时间一长,仁孝帝发觉元池的药有奇效,便也就纵容了他经常近身伺候。
程远衡上前,手指捏起了一粒药,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捻碎了放在舌尖尝了尝。
很快,他脸色大变,颤声道:“陛下,此药看着是强身健体的补药,但若长期食用,便会让人血气逆流,掏空身子,慢慢再也起不来身。”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仁孝帝也呆了一刻。
很快,仁孝帝反应了过来,压抑着怒气道:“此言当真?”
程远衡道:“陛下,臣世代在宫中行医,怎敢欺瞒皇上?若陛下仍有疑虑,不如叫来沈院使,叫来太医院的所有太医查验一番。”
仁孝帝阴鸷的眼神看向元池,元池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他很想抬头看一下燕王,但他不敢。
而另一边的宸王更是惊慌,毕竟元池当初是他带到宫里带到皇上身边的。
太医院不少太医都纷纷上前检查了药丸,得出的结论和程远衡一模一样。
仁孝帝勃然大怒,颤抖着手指着元池道:“把这个欺君犯上的狗东西,给朕拖下去,即刻处死,连朕都敢谋害,真是死不足惜。”
燕王适时道:“父皇息怒,这么一个小小的道士,给他十个胆子定也不敢对父皇下手,儿臣只怕这件事另有阴谋。”
仁孝帝一听,眼神猛的转向宸王,指着他道:“逆子,当初是你把这个妖僧带到朕面前的,说他德高望重,医术高明,是不是你想借他手害朕?”
宸王从小不说顺风顺水,但一直以来颇得皇帝宠爱,加上他身后有他的母妃——淑妃娘娘,以及外祖家赵家在,从小就没有被皇帝如此疾言厉色的问过话。
他一时有些惊慌失措,忙跪下,道:“父皇明察,儿臣并不知情啊。那道士是儿臣送来的,但父皇一开始不也是信任他的吗?一定是有人,有人想借他的手害我,父皇,儿臣有何理由要害你呢?”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仁孝帝更加愤怒,抄起手边的酒杯就直直扔向了宸王,宸王不敢躲闪,硬生生的抗下了这一杯子,酒杯刚好砸到他的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淑妃哪见过这阵势,也被吓破了胆,连忙跪倒求情道:“皇上,旭儿是你的亲生儿子,他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最清楚了,他向来胆小,他怎么敢对皇上下手呢?”
宸王的外祖父太傅赵守信,包括他的舅舅监察御史赵怀川,也纷纷出来为宸王求情,并口口声声喊着:“宸王冤枉。”
白知愿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宸王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如今仁孝帝正在气头上,偏又有人接二连三的求情,很难不让仁孝帝想到,是因为夺嫡,他的儿子才不惜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