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拂了拂腰间的玉带,这条蹀躞带上面镶嵌的是从安西过来的最温润的羊脂玉和蓝紫色的青金石雕刻的鹤,只觉心中一大快慰。
“说笑了,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你若不是困于出生,西行科考,必是榜上有名!”
庞县丞脸上溢出的得意都没遮挡,然而,只是一瞬,若不是一直观察着,春华还真的没有发现。
只见他连忙推手,一脸谦逊,“能做得这一方父母,照拂乡邻,是庞某生平之幸。”
能做鸡头,不做凤尾,凤尾的风险多大?
“洛南有你这样的父母官,真是黎明黔首的福气。”
就这样,二人你夸我,我夸你,竟是分外的和谐,若是将那好话刻成石头字,大概能拉满一节火车车厢。
最后,谢大儒同庞县丞依依惜别,定下晚上的一顿饭,谢大儒转身又是一脸生无可恋脸对春华说。
“还不拜师!”
“我有师傅!”这是春华自己心中的坚持,“你若是愿意,当然是我最尊敬的长辈。”
看着谢大儒顶着猪肝一样的脸色,春华有些惊讶,方才这水端的多好,怎么会这样沉不住气。
谢大儒苦恼,自己半生苦苦寻觅,好容易临近进棺材了,遇到个对眼些的,想降低标准,没成想人家不愿意了。
世事无常,确实可笑!
“你叫什么都好,晚上你只管来赴宴,你这路便修成了一半。”
春华瞬间明白了谢大儒的良苦用心。
自己方才嘲笑他端水,却是为自己而端。
自己这些天冷眼看,若不是庞县丞点头,其他人都不敢真的松手,甚至是松消息。
而谢大儒帮自己定下的这顿饭,只要传扬出去,不管怎么说,别人都知道,起码她做事庞县尊是不会生气的,那些游离于洛南县的中间势力会倾向于自己想做的事儿。
“先生您为何帮我?”
谢大儒不在意的笑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有些东西比利益得失更重要,那是一种人生的信念,追求,理想——”
却原来是价值观相同!
“长辈所受,敢不辞尔!”
春华下定决心,非要在这洛南干出一番事情,起码,这路一定要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