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我想到了墨脱的寺庙,大雪覆盖下那座石塑的雕像。
虔诚者的脚下,总是堆满苦难化作的香灰。
我努力地笑了一下,想要安慰他些什么,但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胖子来叫我们回去,说要商量安排守夜和做饭的事。
“今晚起咱们轮流做饭。”胖子举着他那口酒精锅,可能是想到了白天里半路夭折的粥,就对闷油瓶道,“小哥,从你先开始。”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胖子立马插起腰,“叫你去你瞅他干嘛,说好一人管一顿饭,一百多岁的人了没点儿自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闷油瓶端着锅到河边打水,默默开始做饭,我能从他的背影里读到一丝无语。
“天真,刚刚怎么个事,用我出马不?”
我摇摇头,对胖子道:“小哥和干脸认识。”
“早看出来了。”胖子笑起来,“天真这是又在黯然神伤了。容胖爷我问你一个灵魂问题,沙海里那些事,你完完整整跟小哥说过么。”
我道虽然没细提过,但他应该差不多都知晓。
“那不就得了。”胖子在我身旁坐下,揽住了我的肩膀,“你看那些落叶,是不是一片一片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就听他道:“咱们大多数的人都是这一片片的树叶,被风吹着在空中飞啊飘啊荡啊,最后又落在地上。但小哥不是啊,小哥那是天上的星星,人有自己固定的运行轨道,任你怎么风吹雨打,都到不了他那儿的。”
我和胖子在一堆落叶中躺下,就看到天上出现了几颗稀疏的星星。
我完全放空,恍惚中,看到了一团光点,从河边出现,慢慢向我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