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原地等待。”张海客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要乱跑,我不是族长,如果你跑丢了,我不一定能找到你。”
我默默在心底朝他竖了个中指,最后催促了几句,然后嘱咐他几件必须要带来的东西,这才在一片混乱的白噪音里挂断了电话。
回头,黎簇已经倒在沙子里昏睡过去了。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烧了,但嘴唇上的青紫色已经消退了。我心情复杂的坐下去处理手上的伤口,同时抬手在胸口的位置按了按。
多久了?
那种肺部问题导致的胸口痛和喘,曾经伴随了我多年的伤病,似乎真的有一部分被留在了盲塚里。
是真的痊愈了么,还是回光返照?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
这种复杂的情绪我难以形容,可能是惧怕,可能有怀疑,可能有失真的感受,但无论如何,我能肯定我的肺并没有完全好透,但它现在的变化,已经足够让我惊喜了。
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有多余的喜悦。
小花和瞎子生死未卜,闷油瓶和胖子不知在何处。
我抬头看着天色,时间犹如一盏风灯,被拉得无限漫长,远处的沙子里出现了一抹暗红色。
我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