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睛,我意识到自己的逻辑正在遭受一次又一次的干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给我灌输这种幻境很可怕的直觉。
对了,如果这样去推理,其实非常简单。
我们三个都是聪明人,闷油瓶的作风更是果断直接,按理说他应该有无数种可以试探我的方式,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我们还在对峙?
我回过神,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关于闷油瓶提过的,终极里“信”的那种力量。
一下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我操,我必须停下来!停止这种想象!
我浑身汗毛几乎在一瞬间炸起,这种幻觉恐怖在什么地方,我心说卧槽,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不是彼此之间无法提醒和试探,而是只要弄错一步,你的想法就会立马变成真实的存在。
这他妈就是个对赌概率的问题!
假如现在闷油瓶眼里看到的我是一只狗,他通过直觉判断那是我,那么,他要提醒我知不知道自己变成了狗在幻觉里,一个大前提就是,他必须首先得在心里承认那只狗就是我。
那么一旦,一旦我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幻觉里,他的假想就会成真,那只狗就会取代我,成为真实的存在。
当然,这里我只是打个比方。
实际上,如果这种幻觉能够投射,那么闷油瓶最不愿意看到的,很可能就是实际上他现在看到的我的样子——干化了么?
说明我们其实受到的不是自身幻觉的影响,而是对方幻觉的影响。
所以我看到的自己干化了,其实是闷油瓶幻觉中的我?
那么,只要这种判断出错一步,我们中有人就可能永远困在这种幻觉里,出不去了么。
而且,这种判断我甚至无法在潜意识层面去干涉,我不能想错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我咬着牙,掐着手指,下意识开始抠指甲,这意味着我真的很焦虑,我必须万无一失的推算出来,我要让我的大脑和闷油瓶,和小花保持同步——每一步,每一秒的同步。
在那个瞬间,我内心翻涌起巨大的焦虑,开始将我整个人吞噬。
小主,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完全剥离自己的主格意识,将自己剩余的意识掰成三份,让这三道意识开始在我的脑中打架,并且模拟交流对话。
然后我拿出手机,低着头开始打字,打完字,我将手机递到小花面前,开始诱导他按照我的设想跟我对话。
闷油瓶依旧在旁边抱臂打盹,但我知道,这可能只是幻觉让我看到的假象。
我不能产生任何肯定的想法,有一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同时我必须立马产生第二个念头,这个念头二要从念头一分岔出去,一生二,二生四的继续分裂下去。
这个过程持续了非常久,久到有好几次,我觉得自己已经当成分裂出了许多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