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说说看吧,让你大费周章这么久的总不会是小事情。事先声明一点,我们是来旅游的,如果你破坏了你们族长的旅行计划,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将我的朋友们带回去,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商量的余地。”
张椰子点头,眼神忽然有些落寞,他抬手轻轻在棋盘上摩挲了一下,道:“旅游么,到处走走看看,也挺好。”
我看着他的眼神,发现那不是演的,是真的有情绪流露出来,张家人里有这样行事的风格的很少,就听他道:“你朝四周看看,这里不是一座园林,是一处刑场。”
我看了眼闷油瓶,两人都沉默了一会,然后我问道:“刑场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雨师将自己困守在这里,日日饱受酷刑。”张椰子指了下自己的太阳穴:“这里受刑,人的大脑所能承受的痛苦极限,是身体的数倍之上,但也有到达极限的时候。”
故事的一开始,始于六年前。
东南亚气候湿热,原始丛林里有着许多避世的小村子,不为外界侵扰。
在当地,很多落后的村子里的教育现状属于特殊的边缘问题,那时候的雨师就是某个村子里的一位数学老师兼美术老师,已经做了有十年之余。
六年前下了一场大雨,地下河的水泛滥,淹了半个村子,有些个头小的孩子被暴雨淹没,全村人发动紧急救援去找,雨师也在其中。
雨太大了,地上满是泥浆和雨水溅起的白色泡沫,整个林子里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死亡气息。大水泡烂了木头搭的房子,人们在河水经过的缓坡段蹲守,用绳子绑的简易筏子捞起上游漂下来的尸体。
有一对关系极好常年黏在一起的孩子,是一同随着河水漂下来的,两个人那时都还有一口气——那是打捞工作的最后一天深夜,所有人都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只有雨师一个人强撑着眼皮,打着煤油灯在河边蹲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