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流光对上她的目光，心中莫名一寒。

那种锋利的眼神，已经好久不曾见过了。

就好像是收入鞘内的宝剑，虽然看不到剑锋，却仍能感受到锋锐的气息。

这些日子以来，“任意”的性格有些变了。

他一直以为是失去修为后，受到刺激所致。

但今日看到她的眼神，他就明白了。

她还是她，并没有什么变化。

“你的衣服怎么换了？”流光问道，他记得出门的时候穿的是一身黑色。

现在怎么穿了一身白色？

任意伸开双手，笑着问他：“不好看吗？”

流光的脸上爬上一抹绯红，“好看。”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越发红润，“那个……那天问你的事……你觉得如何？”

任意挑眉：“哪件事？”

“我……我现在就是一道神魂，若无能量补充，不过四五十年就会自然消散。”

“我也不是想要困你一辈子，这短短的四五十年，就够了。”

任意皱眉，困住她四五十年？

想得挺美。

她往前走近了几步，语气凉凉的，“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流光脸上的绯红慢慢褪去，眼中潋滟的水光也退了几分。

“那我也认了……经过这么多事，我也明白了……世事不可强求。”

他缓缓转过身去，看向天空。

“你我能在这与世隔绝的森林中生活一段时间，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了。”

任意眯了眯眼，看着前方缓缓背过身去的流光缓缓抬起了手：

“这么说你心愿已了，可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