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家里这个决定之后,确实有一刻为封适之他们担忧,不过很快就过去了,家中培养掌事本身就是为了将来有这一天,封适之他们都当做平常,所以我也不会多介意什么,便都沉默对待,最多在封适之即将出门的时候多提醒了一句:不要跟高家闹大,无论他们说什么讥讽我家,必须沉稳下心。
我将脖子上的项链扯下来要交到封适之手里,本想着是怕几个哥哥和叔叔们真的报了必死的决心去,做出点什么极端的事情,为了别人陷害我们的事情,反过来自家人丧了命不值当,我盯着点能放心,结果封适之还没来得及说话,清云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把夺走项链,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又走到我身边、重新给我戴上。
“哥,我……”
“傻丫头,真怕我们死了啊?”清云哥拨开我发丝从背后将项链替我戴上,两手搭在我肩膀又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而后讲悄悄话似的凑到我耳边极其认真道:“放心吧,我不敢,你哥说了,我这趟去要是敢脾气急、想点馊主意出点什么事,他就去我家炸我祖坟,我得活着守住我祖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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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又惊讶又疑惑的回过头。
“啊什么啊,你哥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啊?这人说话可算数,不得不信啊……”清云哥装模作样委屈巴巴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忽然想到什么又恶狠狠的龇牙咧嘴:“你哥这个重色轻友的王八蛋,我陪了他十九年,结果他找个女朋友转头就说我和陈伊宁一起掉河里他先救陈伊宁,我已经很亏了,我绝对不能更亏!不能把小命搁那儿,你就别瞎想了昂!乖,好好在家待着,至于你想看现场的情况,我们手上都拿着监视器呢,你就不用多此一举了,在家多喝热水多吃点儿饭,哥哥回来看见你必须胖了二斤昂!”
“高家那几个老的都是精明的,我们现在的情形很容易落入下风,哥哥,你们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们绕进去了,他们哪怕拿什么污秽的话骂我也没关系,千万别被激起情绪来。”我回过头仍然有些担忧的说。
我和高寒熵的事情很难不被抬上来跟池吟的死一起说,高二爷是什么德行我不能再清楚,想让我家人先动起手,最好的方式就是从我下手来骂我。
清云哥好似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挑了挑眉耸了耸肩,还有点欣赏似的揉了揉我脑袋:“嗯,还行,妹妹长大了想的还挺全,放心吧,哥带了卷胶带,想骂街的时候就把自己嘴封上,就不会吵起来了。”
“别担心了时时,你现在能想到的所有,你爸爸和几个叔叔昨晚上就叮嘱过我们一遍了,不会有事的。”应祁走过来说了句,展示了一下衬衣袖口里的窃听器和耳朵里极小的耳机:“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随时能交流,你未来婆母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她和辛辞也不出面了,还有四房的,都支持咱家的抉择,那谈判的场子上就只剩下高老二高老三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五爷,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就是,而且啊时时,哥告诉你昂,你年纪小,可能没见识过,你是不知道应叔多厉害,要说咱们这一家子里面,就他,心眼儿跟马蜂窝似的,多得都可怕,就算是高家那边有三个老狐狸,加起来恐怕也没有他精明。”清云哥两手搭在我肩上指着应祁笑嘻嘻的说。
可也不晓得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的,听了这段夸奖,余光中,我好像瞧见应祁脸色猛地一绷,在我摆正了视线之后立刻恢复如常,和蔼的微微笑着,仿佛夏日暖阳下没有波澜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