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可外扬,但已经到了我耳朵里,高二爷痛心许久也只得认下,喝口茶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可不是作孽,如今她也算圆满了弑父杀兄,报了仇了,还不能消气儿么。”
“如何能轻易放过呢?当初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受难的是整个高家,重男轻女的恶心观念也是高家祖上传下来的!在这个家里受迫害的女孩子也不止她一个,就算是到了如今,她还不能被当成一个好好的高家人对待,说到哪都是儿媳妇,女儿变成儿媳妇,这是何种侮辱?岂是杀了两个人就能揭过的,再且说了,终于掌权,情郎的名分还没给呢。”我说着覃喻的故事,不知为何自己也生出一点怨恨的气性来,好在马上也压下。
事情有些久远,高二爷记不清了,这次想了许久才说:“高则槐虽说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做错了事情本该无人撑腰,但祖上的观念确实不佳,看他是个男孩子,念他年纪尚小,又有老太太求情,就也没受什么惩罚,送到国外念书去了,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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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回来了,不过是改了个名字,年纪大了点,您没认出来,他现在的名字,叫做高仲悟。”
最后三个字加重,高二爷才医学奇迹似的猛地翻起身来瞪着我。
说实话我吓了一跳,不过面上还是要做不动声色,偏过头瞥了侯叔叔一眼,他大概从来没见过高二爷这样吃瘪的样子,捂着嘴笑的肩头都颤抖,我又将目光移回到高二爷身上,他大喘气许久,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拿了药吃,刘雪茵在旁听得也是目瞪口呆,但此刻也是先心疼的为高二爷递上一杯茶水,满眼无奈。
“这对狗男女!”
像是意识到面前的局做的有多大,危险多深,甚至自己瘫痪都有可能是覃喻弑父的时候顺便告诉高寒熵做的,方才还为覃喻感到惋惜的高二爷也不装了,破口开骂,只是嗓子里堵着东西,病成这个鬼样子,骂人都没气势了。
“高则槐,高仲悟,那是老太太的亲侄儿,不然一向公正的老太太岂会为他求情,这件事情是否属实,二爷您是高家的老人了,想必你查起来会比我更快,如果您对合作没有意见,作为外人,您家内部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只要辛辞平安,您要是做的到,我至少可以保证……”
回看了侯叔叔的手势,他迅速比了个五,我才接着说。
“您还有五年的活头,足以让你安稳的交代好二房往后的事务了。”
“你放心,覃喻的事情,我自有法子收拾她。”高二爷拍着胸脯缓了许久,终于是喘上气,在我临行前却又叫住我,带着一种颇为赞许的目光冲我点了点头:“孩子,你很好,只是可惜,我家的蠢孙子没眼光,高琅越也不识货,但辛辞跟你有过一番情分是他的幸运。好好跟你二叔学学吧,你将来会有一番作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