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关注他的林亦桁惊喜地凑上前,“夫子,你醒啦!”
道夫子缓缓睁开眼睛,视线缓缓扫过三人的脸,目光再次回到林亦桁身上,声音嘶哑得像磨过石头。
“我是不是在做梦?”
“夫子,你没做梦,我是林亦桁。”
“夫子,还有我,林远志。”
“夫子,你不记得我啦?我是林铁桩。”
道夫子这才确定他不是在梦里,顿时激动得老泪纵横。
林亦桁轻声问道,“夫子,你不是去南方游历了吗?怎会在这里?”
道夫子叹息一声,“我原想去岁回书院过年,快到剑城时,胡人就打来了,跑得匆忙,不但丢了行李,还与仆从走散,我就跟着流民队伍继续南下。”
几人正说话功夫,春妮娘端来煮好的一碗粥,道夫子接过也顾不上烫,狼吞虎咽往嘴里倒,两下吃完把碗递给春妮娘,“再来一碗。”
春妮娘为难的看着林亦桁,林亦桁轻声劝他,“夫子,你饿了太久,大夫说一下子不宜吃得过饱身体受不住,需得少量多餐,慢慢调养。”
道夫子是个听劝的,他点点头,没再嚷着要吃的。
时辰不早,林远志和林铁桩俩人回了自家营地。
直到俩人离开,林亦桁扑通跪在道夫子面前,声音哽咽,“夫子,你能去看看我妹妹吗?”
道夫子想了一会才想起那个活泼娇憨的小姑娘,“你妹妹怎么了?”
于是,林亦桁简单把林亦楠的症状跟他说了。
一听林亦楠现在怀着将近六个月的身孕,道夫子挣扎着要从板车上下来,林亦桁忙伸手去扶。
“带我去看看。”
听说林亦桁捡回来的夫子要去看林亦楠,赵老太太和李淑兰、张氏她们都齐齐跟着。
云漠在马车上抱着林亦楠闭眼休息,车门被人敲响。
“主子,林大公子领着那人过来了。”云三在马车外禀报。
推开车门,云漠跳下马车,和林亦桁两人把道夫子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