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熟睡的婴孩依旧处得香甜,只是不满的皱了皱眉。
林芝妍跨进房间见林亦楠怀里抱着的妹妹,不好意思地吐吐小舌头,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榻前。
见云漠腰间缠着的纱布,眼里泪水像断线珠子似的拼命往下掉。
“爹,是不是很疼。”
云漠抬起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温声道,“爹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一点儿也不疼。”
林芝妍小姑娘倔强地抬起头看他,伸出粉.嫩的手指头,“爹骗人,我上次被大公鸡啄了下,可疼了。”
说着她搬来椅子,踢掉鞋子爬上去坐着,伸长脖子对着云漠缠着纱布的伤口吹气。
“祖母说吹吹就不疼了,妍儿给爹吹吹。”
“爹,你以后不要受伤了,我和娘会很担心的。”
云漠看了眼林亦楠,笑着刮刮林芝妍的小鼻子,“好,爹答应你。”
因为云漠经常不在家,只要他在,林芝妍十分黏他。
对孩子,云漠很有耐心,会陪着她玩,做各种草编小玩具。
翌日,云野便带着人前往西河县。
林亦楠让他带了不少的土炸药过去,若是发现倭寇的船只,如果得不到那就毁掉。
毁掉虽然可惜,可总比他们一次次的来骚扰。
农忙时节,整个龙潭县陷入忙碌的氛围中。
除了受伤休息的云漠,还有年纪小的孩子外,所有人都下地去了。
感觉自我恢复良好的林亦楠,也加入到了掰玉米的行列。
县衙后面那片一千五百多亩的水田要插秧,县衙外面的稻谷和山地里种的玉米、花生都要进行抢收。
此时的南地已进入季风气候,不但高温,还会经常下雨。
成熟的农作物若是抢收不及时,一场雨后再暴晒上几日就会发芽,甚至发霉腐烂。
林亦楠跟随李淑兰和云母等人钻进玉米地里,身上挎着一个麻袋。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她身上的力气基本全回来了,掰玉米是个力气活,一只紧握玉米杆,另一只手抓住玉米包用力向下,随着“咔嚓”一声响,一颗饱满的玉米棒就掰下来了。
三伏天,在密不透风的玉米地里,草帽下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和脖子往下流,汗水流过被玉米叶划伤皮肤,传来阵阵刺痛,衣服早已湿透。
李淑兰捶了捶酸痛的腰,瞅见在另一行玉米地里干得起劲的林亦楠,她才刚坐完月子,就要如此劳累。
李淑兰看了心痛不已,连忙挎着麻袋过去,看她身上衣服早已湿透,急忙劝道,“阿楠,你先回去吧,剩下的娘和其他婶子来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