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四和云七清楚的知道,城中流寇众多,越往后,流寇的反扑就会越激烈。
趁着流寇散的时间,云四迅速与云震川商量,让他着人去准备桐油和布条。
城主大人给他们的秘密武器,不到紧要关头,不能用。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狂风卷起的雪花在半空中飘舞着,天地间转眼已是白茫茫一片。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气息,向来安稳的南地,在这一夕之间,许多人死在这冰雪漫天的冬日里。
没有高墙护卫的平民百姓纷纷找地方躲藏。
有那被躲在柴房、屋梁、床地、茅房……
若是被往来不绝的流寇搜刮出来,即使交出身银钱,哀求告饶也得不到活命的机会。
大街小巷满是流寇,想要逃跑,出去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南州府一条小巷子内,两边全是低矮的茅草屋,一看就是贫苦百姓住的地方,没有多少油水可捞。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流寇又怎会轻易放过。
余素琴被一个凶神恶煞的流寇用刀架着脖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看着流寇进进出出在她家里搜刮着。
自从余秋桃与她断了来往,这几年余素琴的日子也不好过。
才四十出头的年纪,满头白发如同枯草,眼睛布满血丝,再没有往日的光彩,脸颊的上皮肉凹陷下去,满是深深浅浅的皱纹。
就连躺在床上的林朝辉也被拖到院子里,扔在地上。
看着一动不动的林朝辉,余素琴着急呼唤,“辉儿,你怎么样了?”
半晌,林朝辉才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用手撑着坐起来。
流寇在这个贫穷的家里只找到几件还算体面的衣服,外加几个铜板。
流寇气冲冲地出来,抬脚就往林朝辉身上踹。
“说,家里的银子都藏哪儿了?”
“官爷,家里真的没银子了,求您别打我儿子。”余素琴哭嚎着哀求。
流寇望着她,“别耽误老子时间,我再问一次,钱藏哪了?”
余素琴死死咬着唇,那是她起早贪黑替人缝补赚来买粮食的钱,不能说。
流寇冷哼一声,手起刀落,林朝辉的一只手掌瞬间被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