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取下后背的大弓,“我先把那余狗贼的命收了!”
余仕达与他们在西河县交过几次手,他的命又岂是这么好取的。
虽离开得远,早在平都和临江两郡时,他就听闻龙潭大军的厉害,如今早有防备,箭矢破空之声传来,他举起的手中长枪一把将箭矢挑飞。
他身旁的胡人立即叽哩呱啦叫嚷着。
有几个甚至想要拿箭往城墙上的射,被余仕达也制止。
“不用,且让他们蹦跶多几日。”
余仕达打马上前,城门口注视着城墙上的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轻蔑。
“云漠将军,许久不见!”
云漠垂眸望去,与对方视线相撞,四目相对,暗流在两人之间涌动。
“我挺好的,就是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成了胡人的走狗,你似乎在外面也混得不怎么样!”
“人人都盼着我死,可惜我命大,活了下来。”
余仕达皱着眉头,语气轻描淡写。
当初他信错了人,才被跟随的东越王氏推下冰河,然后接收了他千辛万苦拉起来的兵马。恰好路过的一支胡人军队,见他没死,原准备杀他的,结果被他说服,由他带领着,抄近路南下掠夺。
南地富庶,物资丰富,胡人很快集结十万大军,毫无阻碍的一路南下。
“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家人族亲都还在南州府。”云漠提醒道。
“我没有家人,你休想拿他们的命来要胁我。”
余仕达一口否定,自余家主死后,他在那个家就没了归属感。
那些族人表面尊敬他,背地却嘲笑他不过是外室子,难登大雅之堂。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好像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云二朝城墙下啐了一口,讥笑道:“呸,你这个数典忘祖的东西!”
“彼此彼此,论怎么咱们都是一样的,你们躲在这里苟且偷安,完全不顾外面百姓的死活。”
余仕达的双眼陷于眼窝之中,眼神锐利而冷漠,曾经俊俏的面容被阴鸷狠厉取代。
云漠皱眉,深知余仕达经此一遭后,身后又有十万胡人大军支持,这将是一场难打的恶仗。
“我们可以谈谈。”云漠想试图说动他谈判。
余仕达摇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带了胡人十万精锐,就算是耗,也能把你们耗死的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