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姨的军旅恋歌:铁血柔情录(二)

在解放初期那个充满希望的时光里,国家就像一位慢慢觉醒的巨人,努力地伸展着身躯,试图摆脱艰难的困境。乡村的日子如同一首舒缓的歌谣,缓缓流淌,变化细微得如同春日里慢慢生长的青草。

春节的欢乐余韵仿佛一缕轻烟,轻轻飘散,只留下些微温暖的痕迹。村里的大伙依旧遵循着古老的传统,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忙碌地准备着。

这时从朝鲜战场上,胜利归来的志愿军来到了大连,保卫这重要工业地理位置。然而,营地的房子不够住,部分官兵只能到公社大队寻找住处。

公社接到通知,夏村长组织大家开会,他穿件略显陈旧的灰褐色棉袄,扯着沙哑的嗓子呼喊,可半晌过去了,也没人回应。为啥?因为各家都穷得叮当响,房子稀缺得如同沙漠中的泉水,要一下子安置两个营的人,这简直是难如登天的事儿!

夏村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挠头抓耳,脸上的皱纹深得好像干裂的土地,每一道都写满了焦虑和无奈,额头渗出微细的汗珠。

姥爷坐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心里想着:志愿军为了国家在战场上拼命,咱怎么能不帮忙!这个念头在他心里越来越强烈,像跳动的火苗。终于,姥爷猛地站起来,坚定地说:“我家能安排!”

夏村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赶忙把姥爷拉到跟前。姥爷咬咬牙,跺跺脚,下定决心说:“把给儿子结婚准备的西厢房,里外套间都打通,盘个大炕,能住一个排!”

大家一听,纷纷响应,夏村长高兴得脸上笑开了花,就像久旱的土地迎来了一场及时雨。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灰蒙蒙的,犹如一块巨大的灰色绸缎,姥爷那响亮的声音就刺破了清晨的宁静:“都起来干活啦!”三姨嘟囔着:“这也太早了!”母亲却迅速起身,一边收拾一边说:“别邋遢着让人看笑话。”

三姨睡眼朦胧,如瀑布般的黑发随意地散在肩头,如丝如缕,乱中带着几分随性的美。她那白皙的脸蛋透着淡淡的粉色,恰似初绽的桃花般娇艳欲滴。细长的眉毛微微皱着,似弯弯的月牙儿藏着些许愁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还满是困倦和不情愿。

她向来是个爱美的姑娘,听到母亲的话,只能无奈地嘟起嘴,不情不愿地开始穿衣服,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哼,这活计可真是累人,为啥非得这么早起来。”心里却也明白,家里都在忙,自己不能偷懒。

大家听了姥爷的话,立刻行动起来。二姨、母亲和姥姥一起打开衣柜、五斗柜,把东西往外搬,整理西厢房的物件,一时间屋里乱成了一锅粥。

十四岁的母亲,眼睛紧紧盯着这混乱的场面,把长长的辫子潇洒地往后一甩,快步走到姥姥身旁,自信又干练地说道:“让我来安排!”

她拍拍双手,像个小小的指挥官一样指挥着大家。

“咱们重新开始。”说着,便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告诉大家东西怎么分类,人员怎么分工。

二姨、小姨负责把被褥衣服用布包好系上活结,日用品用盆和篮子装起来,杂物归拢到一起,姥姥则把东西都归拢到东厢房的柜子里。

母亲看到三姨那灵动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愁苦,嘴角微微一抽,亲切地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哄着:“三姐去干最轻松的活,把耳房收拾收拾,腾出些地方,再和小妹、小弟把轻一点的杂物搬到耳房去。”

三姨心里虽然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看到全家老小都忙得热火朝天,就连六岁的小弟都没闲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偷懒。她心里暗自埋怨:“哼,四妹就会使唤人,这脏活累活都让我碰上了。”

她来到耳房开始清理稻草,没一会儿,就觉得嗓子痒痒的,被扬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三姨赶忙一路小跑回屋,先是找了个花头巾把头包住,后来又一想,自己那宛如黄鹂般清亮脆生的嗓音,可不能受影响,不然就如同夜莺失去了美妙的歌喉,这可是个大问题。

她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如同一位思考着重大难题的智者。随后她突发灵想,翻了翻母亲做针线的筐子,从准备做鞋底的布条里,挑出一条长长的花布,把口鼻严严实实地遮住,在后面系了个精致的活结,整个脸上就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样子十分滑稽,活像一个俏皮可爱的小花猫。

老舅看到了,跺着脚,指着她哈哈大笑:“三姐,你这样子丑死啦!”

三姨心里一阵羞恼:“这小鬼头,净会取笑我。”但也顾不上和他计较,心里把四妹埋怨了个遍,让自己干这又脏又累的活,真是倒霉透顶!

此时,阳光渐渐变得明亮起来,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院子里,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宛如一片片细碎的金箔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一丝凉爽,也吹起了地上的尘土,尘土如同顽皮的小精灵在空中欢快地翩翩起舞。

不到一个小时,在院子里和村民搅拌砂砾的姥爷,大步流星地走进屋里查看,心里暗自高兴:四姑娘还真是有办法,安排得井井有条,干活又快又好。可以进行下一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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