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夫带着笑意,上前用拳头捶打他的肩头:“你做事我放心,有军人的素质,有修路经验,这边就交给你!”
三姨夫就赶到卸货场地带领工人开始新的繁重的任务。
父亲所在的那个大队里,装车有 5 个班,可卸车的只有 2 个班。
父亲向三姨夫汇报:卸车铁路上是有死命令的。
停靠的车皮有时限,到了点,不管你人少人多,卸没卸完,它是要给后续的列车让路的。到了指定时间,话不多说开着就走了,这车站有规定,进出都有时间要求,必须严格执行,否则就乱套出问题!
你再想找到它卸在别处,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所以,对于卸车班的人来说,常常力不从心。
三姨夫在现场听完父亲的介绍,马上着手安排其他队部的人:“告诉大家我们是一个整体,要不计较个人得失,不分你我。”
大多数的人放弃休息时间,赶到料场帮忙卸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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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主管装车运碎石,4 人一组,一辆五吨的大解放,一天最多的时候要装上 44 车,劳动强度大得吓人。
在冰冷的站台上,火车奔驰带来的巨大的机械风力,和狂野寒冷的东北风让人站立不稳,四处随风摇摆。漫天的飞雪让人视线模糊,只听得见风声和工具的碰撞声。
不等火车停稳,严佳林就带着三个人爬上去,几个人用铁锨奋力向下铲去,大家卯足了劲,抢在下趟车到来之前。
车站上一趟车皮的碎石子卸完,大解放车又到来,父亲带着七八个人又挥起铁锨往车上装。这往上装可费劲了,需要臂力和耐力,它不像土,也不像其他东西,有分量又不规则,支楞巴翘的,要用巧劲和力气才能持续挥动铁铲。
不用一天,半个小时人就累得不行。汪延军用手揉了揉眼睛上哈气凝成的冰霜:“这也太让人受不了,我的胳膊疼得抬不起来,”父亲扶着他劝慰道:“过几天就适应了,你这是还没习惯……”
汪远军转过身躲过一阵大风,继续说:“如果光卸车还好,毕竟从高处往下,可以往下借力,这往上可是要使劲上扬,如果就是空铁锨一会儿也会疲乏的,何况还有一铁锨的石子分量,我不干了,我要歇会。”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嚷嚷,现场有些乱,父亲看到这里也很无奈,心里琢磨:这几个城市兵,是解放后才来当兵的,真没经历过东北寒冷的气候,穿得臃肿的棉衣,顶着大风,一天卸装几十吨石子,真是难为他们了……
父亲心里也有些着急,可又得耐着性子安慰大家,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家泄了气。
父亲劝他们:“你们慢慢干,累了站着歇会,汪延军丢下铁锨就要坐下,父亲连忙拦住:“地下太凉,风大小心受风,坐下去会被冻在地上起不来了,就得把衣服丢下,硬拽衣服会破,要想起来,就得脱下裤子,你先在旁边跺会脚,不然会冻僵的。”
大家笑作一团;小汪你就的光屁股让我们参观了...
小汪哭丧个脸瞪着大家:心里明白大家是苦中作乐,发泄疲劳...
父亲叹了口气,心里暗自着急这可怎么办,先安慰安慰:“一会你们可以做些卸车的活。装车就少干些。”
父亲就这样反复劝解着,回去还给几个不愿动的人打饭,烧热水给大家洗脸、烫脚!
就这样不到 2 个月,好多工友吃不了这个苦,陆续离开。在后来指挥部又招来的 500 人,不到一个星期就剩下不少 50 人。
父亲看到这些很苦恼,心想这样可不行,他晚上躺在床上,仔细想怎么能借助一些外在力量,给大家减少劳动量。
父亲想到散落的石子,清理现场也很费力,就考虑到卸车时,在两边放两块大挡板,堵住卸车物料散落的空间。应该能减轻些劳动力。
这个应该可以!父亲有了主意,才放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