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哭不出来。
索性把腰间的帕子拿出来,不时的擦擦眼角。
这上面涂了什么东西?
怎么才放到眼睛边眼泪就刷刷的下来了?
庄钰筱不动声色的看了帕子好几眼,没什么特别的;然后闻了闻,唔,也没什么味道。
无色无味,还催泪作用这么明显。回去一定要问问盈月。
心里乱七八糟的琢磨着,倒是把之前的重重心事给忘了。
水曲桥过去,就是正厅了。还没进门,就听见父亲的声音,哽咽得很。庄钰筱听着,也很是难过,父亲那么爱母亲,而且那么离不开母亲,却由着四舅舅把母亲带走,是真的爱她吧?想起母亲,想起自己的遭遇,倒真的哭了起来。
进了大厅,庄钰筱掌心都掐出血来,才压下去脑子里那幅抱着父亲哭得凄凄惨惨的画面,按着辈分给大家请安。然后才依着外祖母的吩咐,跪着到父亲面前。
真的道父亲面前了,反而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情状,不敢向前,怕只是自己的梦,一碰就醒了。
终于,走了过去,“钰筱给爹请安了。这七年……”说着说着哽咽着说不出来。庄禳早已把她抱在怀中,两父女心有戚戚。
是的,白府两年,之后的五年。
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庄钰筱泪眼朦胧的歪在庄禳的怀里。心里这么多年的委屈、彷徨和无助仿佛找到了倾泄口,都在相互推嚷着发泄出来。
庄裕寒望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妹妹,心里一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不由自主的开始抹眼泪,一边还用手欲去抚摸庄钰筱的肩膀,可见了这个肖似娘亲的妹妹,手竟然横亘在半空中无法落下去。
走的时候还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包子,现在虽然还有些婴儿肥,但已经初见少女的身段了。
庄裕寒的手无论如何都再也拍不下去了,只好收回来。急吼吼的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到底顾及这里还有白家一众人,庄钰筱强忍了眼泪,有礼有节的说:“哥哥说的哪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