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嘶……”

“你靠自己不是能睡吗？”

“不是，我现在心情很难平复……”

“加油吧。”夏先觉低下头，“我一会儿有会，如果开完你还不能睡，那中午我们去拿药。”

“行。”韩再暖没什么能说，但是睡不着的原因知道了，她反而安心了点，继续在狭小的沙发上寻找周公。

过了一会儿，夏先觉拿着笔记本出去了，办公室中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哦，也不是彻底的安静，清脆的鸟叫和风吹秋叶的声音后，传来了悠远悦耳的下课铃，还有楼下学生成群结队走过的笑语声，这一切都熟悉到了骨子里，她仿佛已经成了行政韩，正在自己办公室里午睡。

韩再暖如愿沉睡了过去。

她如愿再次行走在了灰雾中，神经网在雾中闪烁流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这个场景越来越美轮美奂了，已经没有了当初前几次见到时的可怖。

或许心里还留存了一丝给教授韩多点时间的念想，她迟疑了一会儿，可想到网红韩代受的罪，又觉得自己不厚道，这才继续前行，开始寻找其他韩再暖的踪迹。

没一会儿，她就在几幕网红韩和夏先觉的家庭生活的记忆后，看到了灰雾中那个影影绰绰的身形。

她拨开迷雾，穿过神经网，走了过去。

刚靠近了一点，那身形便察觉了，“她”倏然转身，和韩再暖面对面，虽然有灰雾遮盖，却依稀可以看出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网……”韩再暖有种见战友的喜悦，张开双臂就要走过去，却见网红韩的身形忽然抬手做出了一个制止的姿势。

韩再暖站住，放下了手：“网红韩？”

“嗯。”灰雾带来了自己的声音，有点缥缈，像极了温柔的语调，“你穿之前，到医院了吗？”

韩再暖愣了愣，反应过来：“还没。”

“哦，”网红韩的声音依然飘飘荡荡，带着点回音似的，有种无处不在的感觉，她叹息一声，“这回，我们等一等她吧。”

韩再暖一怔，突然笑了，虚空的世界，虚无的躯体，她居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好，我们等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