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屈乔一直强调隔行如隔山,但她不信以他的严谨,会在钱宇灿出事后没对他病情的可能发展有过钻研,此时他的反应,显然不是在看他想看到的。
王主任的反应也不乐观。
他收起牙签的时候,眉头已经微皱了,他看着钱宇灿,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屈乔道:“出去聊一下?”
屈乔迟疑:“这……”
“为什么要出去聊?”钱妈妈不依了,“好不好不能当面说吗,医生,你还怕我承受不住吗?”
“不是,家属在容易影响我的判断,我其实也不是需要屈医生的意见,就是确认一点事,没关系的啊家属,你不用担心。”王主任说着,扯着不情不愿的屈乔就往外走。
屈乔不情愿,韩再暖也痛苦,钱妈妈此时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她只比钱妈妈高了没多少,钱妈妈最近瘦得形销骨立,抱着她像抱着个骷髅,一身骨头磕得她生疼,偏偏她还不好放手,硬挺着站在那,本来的心酸全变成腰酸了。
最难受的还是眼泪,钱妈妈靠着她肩膀哭了那么久,她肩胛处的薄毛衣和秋衣都湿透了。
但这种时候,横竖都是要撑住的。
她探手抄了张纸巾递给钱妈妈,想安慰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一下一下抚着钱妈妈的头发,发现这个比她妈妈年纪小了快一轮的女人,头顶的头发已经白了一片。
虽然也到了白头的年纪,但她妈妈可从没让自己在外界漏过一丝岁月的侵袭。钱宇灿刚出事时她见到钱妈妈,还是一头深棕发红的羊毛卷,如今红色已经退到了耳鬓,上面一片雪白,倍增沧桑。而从她的角度,只要微微抬头,目光便越过那片白发,看到后面微睁着眼躺着的钱宇灿,他双眼没有方向,可视线内却分明有他妈妈这副模样……
不能再想了,再想她会比钱妈妈哭得更厉害。
幸好没过多久,王主任和屈乔就回来了,钱妈妈立刻擦了眼泪,转头期待的看去:“医生,怎么样?”
“刚才我呢,其实是给他做了个测试,叫格拉斯哥昏迷量表,主要就是判断病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每一个步骤都有个评分,不同反应不同分数,做完后加起来的分数,就可以推断他大概的情况。”王主任解释道,“这个只是简单评估,不能作数,具体还要通过仪器确认,只不过刚才我做的时候,病人那些反应你们应该也看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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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我们灿灿是……”
“他是自动睁眼的,虽然我没亲眼看到哈,但这确实存在,这是最好的一个表现。”
“对对对,他自己睁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