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哦。”韩再暖傻在哪,她当然清楚为什么这次屈乔作势要上去她慌成这样,想必屈乔也清楚,这让她越发尴尬,赌气道,“那你来嘛!来不来!”
“下次吧,”屈乔发动了车子,“等你情绪稳定点的时候。”
“我现在情绪很稳定啊。”
“你情绪稳定就不会在地下车库这么嚎了,现在整个车库的人都知道你在喊我去你家,而且我还不肯去。”
“该死,我怎么觉得我有点说不过你,你以前都不会这么怼我的。”
“放心,以后我会为你更狠的怼别人的。”车子缓缓启动,屈乔道,“早点睡吧,明天也不会轻松。”
“哎,也是。”韩再暖到底还是有点酒劲,嚎了两嗓子居然清醒了一点,被酒意驱散的现实的沉重感卷土重来,她看屈乔的车子消失在车库拐角,转身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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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的时候,下去一点的酒劲又上来了点,但其实这种微醺的状态却是最舒服的,足够支撑她安全细致的洗漱完,然后心无旁骛的爬上床,不会去想睡前再看个剧或者刷个手机之类。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长长舒一口气,已经有些飘飘然了,可是却怎么都没法安心闭上眼,总觉得自己还有事情没做,捏着手机冥思苦想了许久,最终还是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睡得太沉还是太轻,这一夜她总觉得自己有点窒息。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包裹了自己,好像是置身在一个充斥着粘稠的宛如石油般的黑色液体的茧中,但在她挣扎时,那茧又打开一个口子,泄露出惨白的光亮,一个个银灰色的金属质感的甬道在面前闪现,她抬腿好像能迈入其中,亦或者在那个茧的包裹下在甬道中游荡,她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也找不到倒影,更感觉不到自身的重量……她的体感全消失了,好像只剩下视觉,可是她心里却清楚,这是梦,她没睁开眼。
她在做梦,一个有着噩梦般窒息感的梦,但梦里的元素却只有虚无,无尽的银色甬道,好像闪烁着蓝色的光点,亦或者是墙上反射着灯光,在她“眼”前扭曲着无尽延展,化成无数岔路和拐角,任她漫无目的的在其中穿梭,周围一片寂静,但甬道反射的光点涌动着,又好像很喧嚣。
迈着越来越着急却越来越蹒跚的脚步,急到她能感受到自己在急促的呼吸时,她终于在一个拐角后看到一个房间,那不能算房间,更像是一个走廊的尽头,没有门,豁然开朗,却因为停放着一张病床而更加压抑。
她很熟悉那张病床,确切说,不是那张,那是她很熟悉的床,她经常看到,在附属医院,在学院实验室和教室,甚至在他们老会议室的屏风后面……那是医院的病床。
那病床是空的,虽然前半部分被帘幕遮挡着,她却下意识的确定自己知道这是谁的病床。
难道她这么希望钱宇灿醒来?希望到做梦都能梦到?
那既然梦到他醒来了,梦到他离开了,这个梦该醒了吧。
她“走”过去,走到病床前,伸手抚摸了一下床沿,忽然听到身后“嘭”的一声,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却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扇银色的门,那门被撞开了,冲进来一个人,两个人用同样惊诧的目光对视一眼,一起发出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韩再暖醒了过来。
她睁眼,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