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近期的供应太过困难,很多岭岛干布得了浮肿病,影响了正常工作的顺利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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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保证各级部门的工作能够通畅运行,最高层经过研究决定,出台了特供政策。
按照规定,17级以上干布,每月保证供应一斤糖,两斤黄豆;13级以上干布,每月再加上两斤肉,两斤蛋。
现在这个阶段,副食品供应的多少太过敏感,人们讽刺这些享受特殊供应的干布,叫他们“糖豆干布”和“肉蛋干布”。
罗文强这样自称,实际上是一种自我嘲讽的说法。
这个时期的岭岛干布,绝大多数人对于自我要求很高,并不想要这种特权,但实际生活中又确实需要。
但是,对于那些有着极高操守的干布来说,这样的政策就非常有必要了。
因为哪怕他们的职务高,但每月享受的定量都是一样的,老百姓吃不饱,他们一样会饿肚子,一样会浮肿。
先不说这种疾病状态,哪怕是经常处于饥饿的状态,也会严重影响工作效率,考虑到实际需求,所以才出台了这种特供政策。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在大家都饿肚子的前提下,在人人平等的大环境中,这种特殊的政策必然会受到诟病和讽刺。
这么大的喜事,岳文轩当然要和家人好好庆祝一下。
今天下班回家,他特意多带了点东西。
回去的路上,还拐了个弯,先去了一趟机床厂,把老爸、大哥、姐夫都接上,又去了四合院,把小弟岳文华接上,这才返回家里。
一路上,岳炳江等人早就已经问明了原因,心里都为岳文轩感到骄傲和自豪。
到家之后,不用岳文轩讲述,岳文华第一时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老太太和二嫂林素芝。
两人听了,当然也很激动。
这一次升职是一个大跨越,很多干布一辈子都迈不过这个坎,岳文轩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十三级干布,所有亲人都为之骄傲。
岳文华本来就是一个开朗外向的人,现在当上了售货员,话更多了。
他这两天一直听人们议论最新出台的特供政策,本来他对这个政策持反对态度,没少出言讽刺,现在二哥成了十三级干布,他的态度马上发生了转变。
岳文华忍不住对老太太卖弄道:
“奶奶,我二哥现在是十三级干布,这可不得了,从这个月开始,咱家的供应就要多出不少来。”
“这干布和百姓的粮食供应不都是一样的吗?也就是工资高点,没听说升官以后粮食定量也增加呀?”老太太对此表示疑问。
岳文华解释道:“奶奶,我说的供应增加,指的是副食品供应增加,粮食定量还是不变。
这个月刚刚出台了新政策,按照规定,17级以上干布,每月保证供应一斤糖,两斤黄豆;13级以上干布,每月再加上两斤肉,两斤蛋。
也就是说,从这个月开始,咱们家的供应就要多出一斤糖、两斤黄豆,还有二斤肉和二斤鸡蛋。
这些加起来,可真是不老少了,家里每个月都能多炖两回肉吃。
我都有半个月没吃猪肉了,想起来就馋的慌。”
不等老太太说话,岳炳江就训斥道:
“你这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这才半个月没吃猪肉就馋的慌,你知道别人都多长时间没吃猪肉了吗?
你回去问问大强子,你看他多长时间没吃猪肉了,你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幸福。
再说了,猪肉你是有半个月没吃了,但鱼肉你可没少吃吧?咱家大前天不是刚炖了一条草鱼。
你妈专门在大晚上偷偷炖好的,半夜十二点你就起来偷吃,等早上吃饭的时候就剩半条鱼了。
你时不时的还来你二哥家里混顿饭吃,别人谁都可能缺了营养,唯独你肯定缺不了。”
“爸,咱能不揭短吗?我不就是发了一句牢骚嘛,我这明明是幸福的牢骚,我这么说多少还带一点显摆的意思,您这都听不懂。”岳文华觉得自己挺冤枉。
老太太听了小孙子的讲述之后,心情很激动,打断二人的说话,再次问道:
“文华说的是真的吗?这升了官,每个月真能多出这么老些东西?”
岳文轩说道:“文华没吹牛,最新的政策确实是这么规定的,过两天我就把这些特供都领回家,让您好好高兴高兴。”
“这可忒好了!还是国家的政策好,要是每个月都能多出这些副食品供应来,那咱家的日子就更不用愁了。
下一次包饺子,你再让我多割点肉,那我也舍得了。”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每个月能多出这么多副食品供应,这可真是一件大事,老太太别提多高兴了。
林素芝在一旁趁机劝说道:“奶奶,就算没有这些供应,下回包饺子,您多搁点肉也没问题。
前天我不是带您去菜窖里看过了吗?菜窖里挂的那些腊肉和腊肠,就咱们家这么几口人,怎么吃也都够了。
下回文轩再拿回家好东西,您可别舍不得吃,这些东西要是不赶紧吃掉,被人看到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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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文轩钓鱼打鸟这么厉害,咱家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少不了一口吃的,肯定饿不着肚子,您该吃就吃,别省着。”
老太太心情好,答应的很痛快:“行,听你的,以后啊,咱家该吃就吃,再也不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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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有文轩在,这每个月的副食品供应又增加了这么多,肯定不会让老的小的饿肚子,我也就不操这个心了。”
今天晚上这顿饭很丰盛,家里本来就有鲜活的大鲤鱼,菜窖里还挂着腊肉和腊肠,岳文轩又带回家两斤酱牛肉和两只热乎乎的烤鸭,随便一凑,就是四个硬菜。
老太太和林素芝一起动手,时间不长,桌上就摆上了烤鸭、酱牛肉、豆角炒腊肉,还有三个凉拌菜。
两个煤油炉一起上阵,一个锅里炖着一条大鲤鱼,另一个锅里蒸上了腊肠,这又是两个硬菜。
今天高兴,岳文轩搬出一坛窖藏了五十年的汾酒,味道极为醇厚,比新出产的茅台酒可要稀罕多了。
今天的酒好、菜好,心情更好,每个人都喝的挺尽兴。
这一坛五十年的陈酿,被五人喝了个一干二净,一点都没剩。
到底是五十年的陈酿,口感就是好,就连酒量很一般的王占升,今天喝了都有六两酒。
虽然今天喝的有点多,但王占升觉得大脑很清醒,胃里也很舒服,并没有以往的翻江倒海。
这是他第一次喝这么多,还没有一点难受的感觉,对这一坛五十年的陈酿自然是赞不绝口,一直都说这是他有生以来喝过的最好的一坛酒。
王占升本人没有喝过多少酒,他的赞美之言自然要大打折扣。
但岳炳江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喝过的酒还真是不少,他一样觉得这是自己喝过的最好的酒。
岳炳江并没有酒瘾,平常也不怎么喝酒,难得这一坛酒合他的心意,岳文轩连忙承诺走的时候给他再带上一坛。
这五十年的陈酿确实好喝,岳炳江也就没和儿子客套,走得时候还真就带走了一坛。
现在正值盛夏,晚上也很热,几个人也不着急走,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将近九点钟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