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和老陆的津贴,你也是知道的,每月就这么一点,一时半会儿的肯定还不上,只能慢慢来了。”
不等老妈说话,岳文轩就在旁边插话道:
“贺阿姨,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
陆伯伯是我爸最好的战友,我一直都当他是亲伯伯。你们家遇到了难题,在我有能力的条件下,尽一份心,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我的情况,你是清楚的,我爸资助那么多战友,我也一直都是支持的。
现在轮到咱们身边的自己人有事儿了,难道我还能看着不管?”
别说陆怀谦是老爸最好的战友,就冲着他的身份,哪怕不认识,只要被他知道了,他也乐意帮这个忙。
他第二世的身份就是一个军人,有着同样的经历,这个时代的军人有多苦、有多难,他心里最清楚了。
他们一直都在奉献,一直都在严格要求自己,他们可以为革命流血,可以为人民献出生命,但他们的生活却是最难的。
陆怀谦的职务已经够高了,但每个月可供自己自由支配的津贴,也只有六万(六元)!
他享受的是供给制,个人确实吃喝不愁,但革命军人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有亲人要照顾,也有朋友要来往!
可手里就只有这么一点闲钱,亲人找来求助了,他能怎么办?
正是因为现实中的这些难题,经过几年的呼吁和讨论,才能在五五年出台工资制。
岳家如果不是有岳文轩的资助,同样要面临巨大的经济难题。
岳文轩的表态自然让贺敏之很感动,但她还是说道:
“文轩,阿姨明白你的意思,但这是阿姨该尽的责任。既然是我的责任,那就不能转嫁到你的身上,尽管这对你来说可能不值一提。
小主,
但事情不能这么办!
你能伸手帮忙,就已经为我解决了天大的难题,阿姨不和你客气,但该还的钱必须得还,只是时间可能会很久。”
“贺阿姨,你弟弟那里,我也是要喊一声大舅的,大舅进京治病,我自然应该跑前跑后的帮帮忙。
明天我也会跟着一起去医院,交费的事情,你们就别操心了,由我来负责就行。
给大舅治病,难道还得让他打个欠条吗?没有这么办事的。
既然赶上了,那这个钱就由我来出。谁要是坚持还钱,那就是要和我划清界限,这对我是一种伤害,我无法接受。”
贺大舅大致知道姐夫陆怀谦和岳家的关系,听岳文轩这么说,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感动。
他也是读过书要脸面的人,自从生病之后,心里的压力就一直很大。
现在岳文轩这个初次谋面的人,竟然愿意这样不求回报的帮助他,这段时间以来,心中的压抑突然间涌上了心头,一股难言的酸涩堵在了心间。
他看向岳文轩,诚挚的说道:“文轩,你愿意喊我一声大舅,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我得了这样的病,给身边的亲人们带来这么大的负担,这么多的麻烦,心里就已经很不安了。
可治病是救命的事,大家都这么热心主动,我作为当事人更不能放弃。
可该我承担的责任,我必须得承担,我可以接受大家的帮助,但等我有能力回馈之后,你们也得给我回馈的机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舅不给你打欠条,但大舅不能忘了这份情,等我病好了,有能力了,总归要把钱还上。
不只是你,任何人对我的帮助都不是理所应当,我接受大家的帮助,但大家为我花的每一分钱,我早晚都会还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