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鸿民只是看了一眼大姐夫的仪容,就不敢再看,蹲在地上,双肩抖动,同样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他回想起和大姐夫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欢声笑语、那些把酒言欢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但现在,一切都成了回忆。
两人默默地站了一会儿,重新把白布盖上,脚步蹒跚的走出了太平间。
岳文轩擦干眼泪,对岳鸿民说:“咱们得找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没看到荣强的工友?”
还没等老三说话,三名穿着工装的铁路工人就小跑着迎了过来。
打头的那个人姓冯,岳文轩见过他,知道他是大女婿的好友。
姓冯的铁路工人小跑着来到岳文轩的近前,歉意的说道:
“岳叔,请您节哀。我们刚给领导打了个电话,把情况汇报了一下,慢待您了。”
“不说这些,辛苦你们几个了。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岳文轩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谁都想不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当时我们几个正趴在车厢下面维修,车厢上装的有原木,还没有来得及卸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有一根原木从上面滚了下来。也是太不凑巧,荣强刚好从车底下钻出去,正好被砸了个正着。
荣强伤的很重,还在半路上就没了呼吸,等送到医院里,医生说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
说到这里,冯师傅和他的几个工友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医院里已经没有继续停留的必要,岳文轩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半钟,大女儿快到家了。
他得去家里等着,女儿一回家就是这样的噩耗,肯定接受不了。
冯师傅和他的工友还要回单位汇报情况,也就没跟岳文轩一起回去。
岳文轩心里着急,把自行车蹬的飞快,总算是赶在大女儿的前面进了家门。
大女儿和大女婿都是铁路职工,又工作了多年,分到了三间独门独院的房子,还算是宽敞。
家里的三个孩子都去了奶奶家,这会儿家里没人,两个人站在门口默默的等待。
岳鸿雁一进门就看到父亲和弟弟红肿的双眼和沉重的表情,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爸,鸿民,你们怎么了?”岳鸿雁的声音有些颤抖。
岳文轩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鸿雁,荣强他……他走了。”
岳鸿雁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呆立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父亲和弟弟的表情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桌旁坐下,双手捂住脸开始哭泣。她的哭声凄厉而绝望,让人无法不为之动容。岳文轩和岳鸿民也忍不住跟着流泪。
邻居们听到哭声,纷纷赶来询问情况,他们得知邵荣强去世的消息后都感到十分震惊和惋惜。
都是多年的老邻居,大家对邵荣强也是有感情的,婶子大娘一边陪着岳鸿雁流眼泪,一边说着劝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