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岳却不再管她作何反应,示意将她拖去福安堂,又吩咐自己的随从亲自跟上,转头又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爬起来跪到一边的家丁们。
“你们,每人杖责十下,自己滚去领罚!”安平岳冷声道。
姜妈妈这前车之鉴就在那,这些家丁们更是万万没胆子再说什么的,只十板子,已经算是他们格外走运了。
罚了院外的下人们,安平岳转头看向女儿,此时才注意到安珞竟是只身一人在这门口,身边一个跟着的下人也无。
不过是些个刁奴,竟然都到了要珞儿亲自出手的地步?这漱玉斋的下人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护主都不知道吗!?
安平岳狠狠皱了皱眉,顿时更觉得女儿受了委屈。
安珞对自己的爹还是很了解的,一见安平岳的眼神就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是我不用她们帮忙的。”安珞解释道,“都是些不会武的小丫头,要她们帮忙还不如我自己解决来得痛快,这不怪她们。”
听女儿这么说,安平岳即便仍是不快,也还是给面子地点了点头,内里却是暗自上了心的。
两人安静地对视了一会,这还是安珞伤了脸后,父女间第一次这么大方自然地相处。
安平岳本是心中欢喜,可再一看女儿那烧伤的半张脸又觉得心疼。
他心中又甜又苦、又涩又酸,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半点,就怕刺激到女儿,最后只能自己在心中偷偷叹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安珞的头。
安平岳轻声说道:“珞儿乖,今天这事……一会爹去福安堂解决。回头爹就跟府里的护卫们说一声,让他们都听你的调遣,再有事你就直接找他们,不必亲自理会。”
安珞轻笑:“爹,等过了今天,你有多宠我,我有多厉害,这府里上下怕是都要传遍了,你觉得还有谁会这么不开眼?”
“爹本就宠你,我的珞儿也本就厉害,他们敬你畏你都是应该的。你可是安远侯府的大小姐,是我安平岳的女儿!将门虎女,不管面对着谁,都该昂起头来!”
安平岳一脸的理所当然,眼中却又带了点忐忑不安。
安珞知道,她爹这是在隐晦地宽慰她,希望她能将面容被毁这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