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时,即便安珞不特意去揣摩,对叶夫人的心思也多少猜到了一些。
而叶夫人行礼不成,见安珞对她又如此地恭而有礼,心中愧疚更甚,可看了看身边如花似玉的女儿,终还是开口道。
“安小姐,我知裴家如今已入困局,便是躲过了这肃南贪污案的陷害,这刺杀一事也难以自清……若裴府此后当真行至穷巷,还请……请安远侯府出面,护住姝语!”
如她家老爷最后真是定下了刺杀太子之罪,怕是逃不了斩首一途。
即便当今圣上仁慈,向来是死罪不及家人,可这活罪也还是难免,流放、甚至是充入官妓……她不能让女儿走上那样的路!
“娘!”裴姝语又怎会不知,叶夫人这是为她着想,不由得红了眼眶。
但她亦是知晓,若她爹最后真被认定是刺杀太子的主使,那可等同于谋逆。
就算安远侯府有意与她家结亲,可到底现在也仅仅是有意,并未定下。
安珞此时帮衬她们已是仁至义尽,又如何能再为难安珞,要求安远侯府到了那时,还冒着被牵连的风险继续相帮呢!?
裴姝语摇头拦住了叶夫人,压低声音劝道:“娘,这事是不成的!我与安远侯府并无关联,若真到了那时,侯府又有何立场能为我开口?纵使有心亦是力所不能及,娘勿要再提!”
裴姝语想到的这些,叶夫人又怎会不知?
她自然知道自己这请求实在有几分强人所难,若是她家老爷知道了,怕也不会同意。
可为了女儿,她脸面风骨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能保住她的姝语。
她看着女儿,扬声说道:“不!只要安远侯府愿意,他们就能保下你!若真到了那一步,只消安远侯府开口,说是我们两家已经定了亲,那你也能算是半个安家人,侯府为你求情、保住你一人那便合情合理,又怎会不行!?”
叶夫人说完,不顾女儿劝阻,再次转向安珞,
跪拜不成,她干脆作了一个长揖。
“安小姐,我知自己这请求实为强人所难,但以安远侯府的权势,只要说我儿与安大公子定了亲,只护住我女儿一人并不算难事!我知晓若裴府颠覆,我女儿不可能做侯府长媳,我也没这个痴心,就只求侯府能以此为借口,等事态平息后一句退亲便行,姝语绝不会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