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这满地的大箱小箱,两人当即便是一愣,这才对刚刚下人说的、“安小姐来下聘”的话,有了些许略显荒谬的真实感。
“安小姐,你这是……”叶夫人迟疑地开口。
虽然已经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上这一句确认。
安珞冲着叶夫人行了一礼:“我是替家兄前来提亲、下聘,与裴姐姐定下婚事的……还请叶伯母莫要怪我唐突才是。”
安珞今日一开口,便是连称呼都改了,叶夫人还在发愣,安珞却又凑到了她身前,低声道。
“伯母,我们侯府的结亲之意,实乃出自真心,既然要以此做为之后保住裴姐姐的借口,不如像今日这般坐实,想来不出半日,满京城的人都会知晓,我们侯府与裴家将会结亲。”
安珞说着,便将准备的聘书和礼书,一一递给了叶夫人。
叶夫人直到此时还没缓过神来。
在她看来,安珞此举,简直是主动将裴府这随时倾覆之舟、绑在了安远侯府这艘庞然大船上,丝毫都不觉得安府有什么趁人之危的嫌疑。
毕竟嫁给安瑾,本身便是难得一遇的好姻缘,这侯府又是对她家这般礼遇,危难不离,她光是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升起怪罪之心?
——毕竟没有什么比她女儿的安危更重要,若此事能安然度过,哪怕之后这亲事不管因何原因而不能成,女儿要担上个退亲的名声,她也依旧感恩今日安远侯府这相助之情。
带着这样的想法,再看到安珞备下的那份礼单,叶夫人只觉得这亲事,简直是她家前世修来的福气。
安珞准备的这聘礼自是丰厚无比,毫不夸张地说,便是娶个公主都绰绰有余。
可叶夫人倒也不是在乎这金银之物,她在乎的是这份聘礼上所体现出的,安府这一片天地可鉴的赤诚之心。
即便是时间仓促、本该事急从简,可安府却完全没有任何怠慢轻视她女儿的意思,而是一夜之间便置办出如今聘礼,足可见安府对她女儿、对她们裴家的尊重之意。
这礼单,她越是看下去便越是心惊,
能得一这样的亲家,还是在这种时候,她还有什么可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