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安珞直接问道。
听到安珞的声音,黑衣人转头向她看来,看了两息才认出安珞是何人。
他咧了咧嘴,唇边又呕出了一口血沫:“怎么,知道我中的是何毒又怎样,难不成安大小姐还要救我吗?”
安珞听出黑衣人话中讥讽,瞥了一眼他唇边黑色的血沫,淡淡道:“怎么,难道你不想活?”
黑衣人冷笑:“安大小姐莫不是忘了我是死士,你见过怕死的死士吗?”
“死士?可我看你不像。”安珞耸肩,“你若是死士,且不说春日宴上会不会逃,只说在裴府你中了自己的毒被我生擒时,总不会还想吃解药。当时我卸你下巴时看过,你口中没有藏用来自尽的毒药,况且不怕死的人,不代表就不想活啊。”
黑衣人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一双眼直直地看着安珞,只有略变急促的呼吸,显示着他心中并不平静。
黑衣人不开口,安珞也不催促,站起身来平静地垂眸望着他。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安珞转身望去,听到追擎在屋外禀报。
“主子,安小姐,药熬好了!”
早在安珞开始询问黑衣人时,闵景迟便让两名府医退了出去,此时屋中就只有安珞、闵景迟和黑衣人。
追擎这声说完,安珞刚想去接药,闵景迟却已经先她一步打开了门,在追擎怔愣的目光中接过了药碗,又重新一挥袖甩上门,挡住了追擎的视线。
安珞没能从追擎那接到药,便想着至少也得从闵景迟手中接过来才是,毕竟闵景迟是皇子,总不好麻烦堂堂皇子亲自给个阶下囚喂药。
然而闵景迟却微微侧身,抬袖挡住了安珞伸来的手:“不必,我来吧。”
他说着,在安珞有些惊诧的目光中,便真就自己端着药碗,蹲下身将黑衣人扶起,要喂他服药。
安珞虽然诧异,可见闵景迟是真要亲力亲为,便也没有再与他争抢什么。
就像安珞所说的那样,黑衣人终究还是想活的。
对于闵景迟端来的解药,他并没有很抗拒,只是愣了两秒,便全部喝下。
汤药是刚熬出来的,还很烫。
而黑衣人本就受毒性腐蚀,此时再喝下这汤药,更是痛彻心服,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大口大口吞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