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珀一直不回答,安珞的心也越来越沉,感受到手掌下狂跳的脉搏,她又紧了紧握着安珀后颈的手。
“你若不想在这回答我,那我便只能将你交去靖安司的大狱中,回答狱吏了。”安珞面色渐冷,“……我给过你机会了。”
安珞说着,便要将安珀从桌上提起,安珀顿时一个激灵,胡乱挥舞了两下手臂开口喊道。
“我嗝、我说!我说!嗝嗝——”
虽然不知道靖安司是什么,可能跟大狱沾上边的、就算拿她脑子里的水去想,也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去处!
见安珀服软,安珞手下微停,微微垂眸:“说吧。”
安珀张了张嘴,却觉得脑子里一片胡乱,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又是控制不住地两个嗝后,安珀也已经感受到、自己后颈上的力道正不断加重。
她知道自己必须得赶紧说点什么了,再不出口,怕是大姐姐真要将她押去大狱。
可她说什么呀!她总不能实话实说,那铜锅涮肉是她们那常见的吃法,而自己是一千多年后异世界的孤魂女鬼,借尸还魂到了这吧?
“我、嗝!我、我肯定能给你解释明白喽,就是嗝、就是我还没想好呜呜呜呜……”安珀咧着嘴哭道。
“实话实话也需要想?”安珞简直要被气笑了,另一只手也作势去拉安珀的胳膊,“那我便送你去靖安司的大狱吧,那里既然有人能帮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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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别别别……我、我说!我这就说!”安珀哭道,“我、我嗝……我是穿越来的。”
没办法了,她实在是束手无策。
谁叫她自己手这么欠,非跟北辰士兵撞了吃法?
以大姐姐的智商,她便是想破脑袋,也绝编不出一个能将大姐姐顺利糊弄过去的谎话,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实话实说了。
毕竟这通敌叛国可是能要命的大罪,若真是拖到大姐姐耐心耗尽、将她交到别处,即便她到时再承认,又有谁会信她?便是信了、又还能有她的活路吗?
……犯在大姐姐手上,总好多犯在别人手里。
听天由命吧!
听到安珀这说话,安珞微微皱眉:“川岳……这不是天佑的州县,却也非是北辰之地,你到底来自哪国?东旭、还是南离?”
安珀愣了一愣又打了个嗝,知道大姐姐这是误会了,又急忙再开口,极力想用安珞能理解的说法向她解释。
“都、嗝,都不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嗝、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了,但是不知为何魂魄没有消散,穿越不是指地方,是说嗝、是说我的魂魄是穿过时间,越过空嗝、间,才来到这里……进入了现在这具嗝、身体。”
安珞眉头皱得更紧,沉默着思考着安珀的话,尝试着理解她口中“穿越”的含义。
想到自己也是死后重生,她对安珀的话便有几分相信。
重生之后她见到的四妹妹,确实与她上辈子记忆之中的安珀大相径庭,她甚至因此也怀疑过安珀同样是重生之人。
否定这个猜测后,又推测安珀并不是原来的安远侯府四小姐,但因着安珀从未曾做过什么恶事,因此她并未对安珀的真是身份追根究底。
安珞回想起曾从紫菀那听过,说安珀三年前曾落水生过一场大病,之后便开始了“时常生病”的聪明之举……倒确像是换了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来自于另一个世界,那你是何时到此?有何为凭?”她问道。
索性是已经开了口、没了回头路,安珀也就直接开摆,毫不隐瞒地全盘托出。
“我是三年前,落水那一次,我在我原本的世界出了车……呃,类似于这里的马祸,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到了这里。”
安珀说着,嗝了一声,又开口。
“至于凭证……我知道…一部分未来的事!但可能、嗝,可能我知道的部分,已经因为……反正是已经改变了,我不确定还有多少会发生。”
如果她猜测的不错,大姐姐真是重生之人,那么眼下这世界、已经和她看过的内容迥然而异。
就说太清观,如今已经被大姐姐一手拔除,已经比十几二十年后才被发现早了太多。
未来……已经改变了。
安珞看着安珀眸光微凝,此时也同样想到了太清观之事,更是仔细回想起来那晚、安珀来找她时,说的那些语无伦次的泣涕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