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到此时的土浑力呼吸开始加重,血丝密布的眼白上、黑色的瞳仁左右警惕地乱转,浑身肌肉都紧绷到极致甚至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对眼下这般情况应对得十分艰难。
小主,
安珞眸光微凝,一瞬间就判断出土浑力这般表现绝不是因为害怕,而且还恰恰相反。
她以前在边关时、曾见过有人训狗,不是那种从小训养的幼犬,而是已经长大、满是野性的大狗。
那种未经驯养、满是野性的狗,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它们很难克制自己攻击的欲望,训狗人要做的就是教会它们克制和服从,磨灭掉野性带来的攻击性,成为温顺的家犬。
这便是驯养的过程,野兽也就是从这般、变成家畜的。
而安珞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些大狗在被驯化的过程中,极力忍耐野性、克制本能的样子——就和此时眼前的土浑力一模一样!
无论土浑力吞下的是什么,很显然的是……那东西已经将他从叱罗驯养的家犬,重新变成野兽了。
意识到这一点,安珞警惕地紧盯住土浑力的动作,向身边一伸手、又握住了闵景迟的上臂。
她感受到手下之人一僵,也察觉到身边人向她投来了慌乱而不敢置信……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其他什么情绪的、复杂的一瞥。
只是眼下她也没什么功夫去向闵景迟解释什么,正全心戒备着对面随时可能失控的野兽。
不过好在,此时这一圈场地已经都被禁军所围,除了少部分禁军外、并无更多人注意到她和闵景迟之间的动作。
虽然被天佑的禁军持兵围住,然而叱罗那心中倒也没有多少惊慌。
他心知闵文益还不至于只因为这般、便要对他下手,对北辰开战,毕竟闵景迟没有真得重伤、如今还没到不可调和的事态。
这一点上,他倒是该谢谢那个叫安珞的女人,若刚刚没有她莫名出现、救下了闵景迟,真若是土浑力将闵景迟重伤,那他自己也讨不到好去。
他的目光越过面前的两人、已经周围的禁军,遥遥望向上方:“陛下这般罪名也太大了些,恕叱罗那担待不下,您说……说什么来着?狠下杀手、戕害皇子?我北辰可是友善之邦,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不过是比武之中一时激动……一不小心、使了全力罢了。”
叱罗那说着,又笑望了闵景迟一眼。
“更何况,五皇子这不是没事吗?又哪里来得我戕害皇子一说呢?”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