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我真是为了安远侯府和徐太师府的权势,我为何不在一开始便邀你加入靖安司?
安珞微微垂眼,没有立刻回答。
她并非觉得杜翎远此举,乃是为了攀附她安远侯府、和外祖家的权势,毕竟就像杜翎远自己所说,若他真是那等子只看权势的小人,那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因为她女子的身份,便对她有那诸般挑衅。
可若将这件事反过来说,那便代表着,即便她乃安远侯嫡女、即便她有当朝太师做外祖,杜翎远依然仅仅因为她是女子,便对她生出了轻视之心,甚至于因此漠视掉此外的一切。
而直到昨日,直到她用无可辩驳的胜利证明了自己,才让杜翎远真正将她作为一个“人”来看待,才看到了她背后安远侯府和徐太师府的价值。
早从见到杜翎远对尤文骥和京兆府的态度时,安珞便已经看出了杜翎远对发展靖安司的野心,而安远侯府和徐太师府的这份权势,将是这份野心最好的助力。
可若这份权势是以一个女子为纽带,那杜翎远便宁可不要这份助力。
直到他发现这个女子“不像”女子,这才说服了自己“忍受”这个纽带,对这份助力重拾了兴趣。
只是最可笑的是……怕是连杜翎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许还理所当然地将这份“忍受”转变成的准允,当成了是给她的荣幸。
——何其可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