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与外祖已然决裂,外祖向来比她看得清楚,她虽不知为何上一世外祖也不曾支持闵景迟,但太师府终究从未站到过闵景耀的阵营当中。
而她父兄虽念几分她的关系,可他们安远侯府忠的向来是君,只做纯臣、亦无意归附。
那时,闵景耀已然势成,距离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也只差一步。
她原想着,那靖水河畔的少年但凡还留存了一丝本性,她的声音加上一双眼应该就足以让闵景耀安心,总不会再牵连她父兄和外祖。
可结果自然是她又错了一次,这才终于抛弃了最后一丝幻想、幡然醒悟,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回头。
然后……
侥天之幸,她回到了一切最初。
她可以重新选择,选择走上一条正确的路。
只是,当她走在错误的路上时,一点正确之路的影子便已足以让她满足,当她站上战场,那短暂的自我就足以令她心驰激荡。
她像一个已经抵达彼岸的窃贼,似乎这片刻的拥有、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她只需沉溺其中。
可当她走上真正的正确之路时,她发现那是一条很长、很新,不知未来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