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徐煜就只在五六年前科考过一回,落了榜后就一蹶不振、在那徐太师的隆贤馆学了这么多年也没再去考过,天佑人都传他是知道自己学问不行,所以才不去丢人现眼。”
“叱罗那”闻言嗤笑:“倒是也有些自知之明,那武学方面呢?他可有造诣?那日宫宴上也没见他上场来比试比试。”
“卓驼鲁”跟着笑道:“自是也没有的,徐家本就一家子从文,习武也就只是些粗浅武艺,当不得大用,下官这几日特意打听了一下这徐煜,听说他最拿手的非文非武,而是投壶。”
“投壶?”
“叱罗那”声音中的不屑之意更加分明。
“这闵思芸也是个眼瞎的,这样的人竟也能看在眼里?玩物丧志、不思进取,就算是太师府嫡孙、尚书嫡子又如何?就算在这天佑,恐怕也是全京城人的笑柄——一个玩物丧志、不思进取的废物!”
“——他才不是废物!”
激动的女声突然从亭外一侧响起。
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闵思芸的身影从花木后大步走出,来到亭前。
“你了解徐煜吗?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吗?那些嘲笑他的人还有你,你们才是真正的有眼无珠!”
闵思芸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吼叫着反驳亭中之人的话。
她的情绪异常激动、眸中已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泪来,她吼叫时甚至有些破音,整个人也在抑制不住地颤抖,既是因为面对亭内之人的恐惧,也是因为对他所说之言的愤怒。
“徐煜他既正直又温柔,他有一颗最宝贵的真心!他看我时,看的从来都不是六公主的身份或是我的容貌!他眼中看到的一直是真正的我!他就是这世间最好、最好,最好的男子!”
亭子内外俱因闵思芸这番话而静了一瞬,一息之后,亭内之人才再次开口,讥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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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本王倒是没想到,会在此处偶遇六公主。听六公主这番陈情,你与那徐煜之间确有其事。只是六公主倒是情深义重了,那徐煜可也是这般对你的吗?你马上就要和亲于我了,那徐煜又做了什么?他要么就是个懦夫不敢招惹本王,要么、不过都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亭中之人说着,发出一声冷笑,声音中带了些威胁与阴狠。
“六公主对别的男人这般真情,倒真是让本王多了几分兴趣,待公主随本王回北辰、做了本王的王妃,本王定然会听王妃再好好陈情!”
“——她是绝不可能随你回北辰的!”
又是一道声音,从亭子另一侧突然响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闵思芸不敢置信地循声望去,泪眼朦胧间,周遭了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只剩下徐煜向着她大步走来的身影,充斥了她的眼中与心间!
徐煜径直走到闵思芸面前站定,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拉她、却又克制地停下,唯一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眼中之情热烈得灼人。
“……思芸。”
徐煜的声音亦有了些缱绻的轻颤,那熟悉而亲密的称呼,终于跨越时间与隔阂,重新吐露自他的唇间。
“若、若我现在便回家禀明父母、今日便去圣上面前请旨!你可愿……可愿嫁我为妻吗?”他问。
他的声音中,亦有了些缱绻的轻颤。
“……不是只为着和亲,是为着……为着我心悦于你,我想护你一世周全!”
“我、我愿意……我愿意,我自然愿意!”